三隱,之所以神秘,隻是鮮少與四派接觸,下山修行的弟子從不報師門,或假造糊弄。
徵籮宮,南昆侖皆知宮中全部都是女子,借萬花靈氣以花品修身,感悟悟仙道;也有不少人知曉涄希劍宗的存在,隻是為了矢豔花蓮延續,易虹子的鑄劍之術,南昆侖無出其二;玉仙門,最神秘的一派,眾人隻知道它的確存在,卻從來未見現世,甚至有人懷疑,玉仙門隻是涄希劍宗與徵籮宮虛構而得,以向日漸強大的四派施加壓力,保住在南昆侖之地位,不管是與否,二十年來,玉仙門從不涉世,名存實亡。
二十年前,甚武羿劍已落下圍幕,雪霧峰奈山洞天內,煙霧繚繞的水池中,一束錦綾纏繞著一珠花蕾,淺淺的仙華慢慢流溢,粉紅的矢豔花蓮含苞待放,涄希劍宗十年的辛勞即將完滿。
遠處麼花海下,寧靜的瑩紗穀,一處幽藍的花叢,躺著一個紫衣青年,年輕時的閣風芷,這次矢豔花蓮的奉養人。
一道紫光劃過,打破了愜意的寧靜。
下山前,閣風芷舍不得姝慧心,也沒勇氣當道別,隻好在花叢以夢相見。
疲憊不堪的姝慧心回到極籮洞荷,回避了眾人,換回仙衣,沐浴著萬花靈氣,伏在榻上,隱瞞著傷痛與閣風芷夢中相會。
臨別的話語,挽留的哀求,姝慧心說不出口,強忍的痛夢使她在夢中也說不出話,隻是拉著閣風芷的手傻傻地微笑,現實中的自己卻流下鮮紅的血液,滴下傷心的淚珠。
那一幕淒美!
“師妹,你勝了!”
夢中,閣風芷看著姝慧心的笑容,恭賀,離別,關心……醞釀了多少要說的話,同樣說不出來,都一一付之以笑。
十年,閣風芷的世界隻有奈山洞天與麼花海,矢豔花蓮與師妹,外界的精彩早已遺忘,早已向往,如今,聖花已成,責任已了,是時候回歸紅塵,牽扯著一顆真誠的心。
姝慧心獲得甚武羿劍會劍魁,意味著願意正式繼承徵籮宮,盡管三隱不拘塵俗,姝慧心絕不會像自己二娘一樣,為了一個男人而放下整個徵籮宮。
你要你的自由,我有我的責任,分別不是永久,重逢也許就是明天,兩情若是長久時,豈在朝朝暮暮!
寧靜的花叢芳香四溢,漸漸凝聚成淺藍的絲絲細線,慢慢注入閣風芷的身軀,渾然不覺。
忽然,一陣陰氣掠過,如鬼魅一樣,似乎發現了閣風芷的存在,瞬間又回轉,化成一抹劍刃直襲。
凜冽的殺氣越來越近,閣風芷依然沉醉在夢中,千鈞一發之際,身上的淺藍氣勁爆發,格開陰氣劍刃,閣風芷閉著眼,順手折下指尖邊的花莖,挺直立起,滯留的花瓣排成一口劍身,禦花成劍,迎刺再度襲來的陰風劍氣。
嘣!
一聲悶響,兩道劍氣相撞,撞出一道強大的氣浪,不斷地向處擴散,兩支劍不但沒被氣浪震退,反而變為近距離交鋒。
快,劍劍快,同樣的速度,同樣的力度,互不相讓,互不施壓,不似死鬥,更似試探。
瞬眼十劍,傾刻幾百劍!
隻見淺藍氣勁越來越盛,陰風劍氣開始衰弱,漸漸形成壓製,不得不退,借花劍之力擊打之勢,瞬間後移了五丈。
閣風芷並未追擊,也沒放下劍勢,劃起劍式,盡將淺藍氣勁聚於花劍。
最後一式,花劍前刺,淺藍氣勁盡數散泄,聚成一層層劍浪直衝陰風,經過洗煉的花劍竟然化成實體,以莖為柄,為花為刃,以夢為造。
陰風受不住劍浪衝擊,現出真身,在未露出真麵目前,暴發出一陣黑霧,將自己團團包圍,陰森猙獰,對著閣風芷說道。
“善雅劍魄,是你,藍善花幽,難怪我傾盡所有,始終修不成仙雅玉薄,原來你沒死,枉你一代玉仙之首,清純聖潔,卻甘願墮落,化成孤魂劍魄,專附路人身體,真是命賤!”
藍善花幽?是玉仙門的幽娘!她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