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圈套裏的人(1 / 2)

接了席郎差人送來的新手機,歐陽若淋就把之前的手機用石頭砸了,而新手機新卡裏邊,聯係人就隻有席郎。席郎則極盡奸商之能事,一天三通奪命連環CALL,令歐陽若淋恨不能立馬遁地而逃。悠哉日子還沒過上幾個月,席郎就催命似的跟她要稿子。

不勝其煩之下,歐陽若淋興起了逃避之心。正巧這些天又把那本西藏旅遊全攻略啃了個通透,於是便關了手機背起行襄出行了。當席郎再度聯係上她時,她人已經深入林芝山區腹地。

席郎自是拿她沒轍,念叨了幾句注意安全雲雲的關心話之後,又撂下一句狠的,“玩爽了回來不趕快給我稿子,我就把你的行蹤告訴萬裏無雲!”

歐陽若淋不為所動,冷哧一聲,“把我的行蹤告訴了萬裏無雲你就更別想著我能給你交稿了,你想想如果萬裏無雲抓住了我,會讓我繼續出書麼?席總,我勸你還是少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一句話把席郎噎了半天,你你你的組不成句子,歐陽若淋果斷掛機,從此不接席郎任何電話。

深入山區腹地之後,手機信號越來越差,歐陽若淋幹脆將手機一把塞進了背包。

深冬的藏區,狂風呼嘯而過,刮得行人臉生疼。來了西藏快兩個月了,歐陽若淋仍難適應這兒的氣候,不時得停下來休息,掏出事先準備的吸氧器吸氧,等到呼吸恢複正常了,又往山區腹地挺進。

越往深山裏走,行人就越少。即便如此,偶爾還是能碰上一兩個虔誠的信徒,五體投地向著布達拉宮的方向緩慢前進。這個時候歐陽若淋會停下來,拍下他們虔誠的臉,然後又調出來一邊看一邊嗬嗬的笑。

這時,遠遠的有隱約的鍾聲傳來,歐陽若淋便尋了鍾聲而去,到了近前才發現是一座供給僧侶歇腳的土樓。土樓裏一個紅衣的喇嘛正在撞鍾,見了歐陽若淋便停下動作,用著怪異的腔調問她,“施主可是要敲鍾祈禱?”

歐陽若淋搖了搖頭,舉了舉手裏的相機,“大師,我不敲鍾,隻是想拍下您敲鍾的畫麵。”

那個喇嘛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倒是也不見生,這些年來國內大力發展西藏地區的旅遊,成千上萬的遊客湧入藏區,長久下來,這裏的人們便不再對境頭陌生。

歐陽若淋拍好照,對喇嘛雙手合十,以示感謝。那喇嘛也雙手合十回禮。歐陽若淋待要轉身離去,喇嘛叫住了她,“施主,貧僧見你麵色憂鬱,想必是心中多有鬱結吧?”

歐陽若淋停下腳步,麵露驚色,“大師,您是怎麼看出來我心中鬱結的?”

“施主,一般的遊人,若單純隻為美景而來,鮮少有選擇隆冬季節來藏的。並且,施主的笑,笑則笑矣,卻不通透,到不了心靈深處。”

歐陽若淋尷尬一笑,沒想到自己自以為偽裝得完美優雅的笑容,一下就被一個陌生人看了個透徹。

“施主,相遇即是緣份。能選在這種季節入藏的人,也一定是堅韌不拔至情至性之人,臨行前貧僧贈你幾句話,此去深山無數,須遇聖山方返。施主心內鬱結百結,唯有聖山的雪靈方能滌蕩你胸中怨念,還你一片清明天空。不過,這聖山卻是有些凶險的,施主若是沒有那份誠心,還是就此打道回府吧。”那喇嘛神色嚴肅,言談舉止間盡顯對聖山的敬畏之情,仿佛在害怕把不虔誠的人放入了聖山會對聖山不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