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琴按著我的吩咐,到兩宮送了禮物,說了該說的話。兩宮聽得入耳,也曉得話中含義,收了禮物便讓聽琴回來。看著手中空無一物的聽琴,我心中的大石總算是落地。
隻要兩宮收了禮物,那在外人眼裏我就還是中立的。並不屬於任何一位太後。麻煩就會少了很多。
天昊這幾日因周遭一切,一步不踏入後宮。人人以為源自於姬的死,都說她生前的恩寵不過爾爾,不想在天昊心中有如此大的分量。
我聽後隻是搖頭苦笑,此中緣由也許有於姬吧,但更多是皇長子無生母,天昊才會如此生氣。而那一****在清和宮看得真真兒的,天昊是九五之尊卻被張太後一屆女流壓製,以至於連自己的生母顏麵也維護不得,這才是天昊真正生氣的原因。
不過,生氣歸生氣,時間會讓一切都歸於平靜的。畢竟太後終究是太後,嫡母依舊是嫡母。
當天昊聞得劉太後晉封我的懿旨,很是讚成。即便一步不踏入後宮,也會著人傳話我浮星閣:“愛妃以後要多多珍重自身。即便為了朕的皇子也不能折了自己。”
幾分歡喜湧上眉間,天昊的心中,我的位置也許真的與旁人不同。即便不能一心待我,卻也能憐惜我,顧全我。永永遠遠有我一處容身之處。
我的晉封,在後宮已成為熱議的談資,就連剛剛薨世的於姬,身份尊貴的皇嫡長子也被蓋了過去。更不必說是六局的現狀了。
聽琴身為司膳司的七品女史,時常要去一去六局,知道些我不知道的消息。
程司衣與申掌衣相繼犯事兒。司衣司唯獨剩下典部兩個主官和幾個女史在苦苦支撐。於是,葛尚服提拔了其中一個陳典衣為正四品司衣,皇後也無異議。而掌衣位置,葛尚服並沒從司衣司女史中選出,反而到了司膳司找到餘尚食,說是想將苗掌膳調到司衣司去。
餘尚食聞言也是一愣,本來典部以下的女官不需要皇後審批。隻需各司主司上報六局首座,六局首座稟報正二品殿正女官,殿正女官批準後尚宮局司簿司登記便可。如今如此平調還是少有的。
“葛尚服,掌膳與掌衣實在是風馬牛不相及,如此平調豈不是壞了規矩嗎?”
葛尚服點頭同意,卻不死心:“餘姐姐,不是妹妹非要如此做,您也知道,苗掌膳後邊兒的人早就抱怨,說隻給了正六品女官職位。隻是您的尚食局人手齊全,司膳司更是主司典部一個不缺。其餘三司雖有空缺,可也是舊人繁多,貿然給苗掌膳調了過去,也不好說。不如到我司衣司,反正司衣司人手凋零,隻當是培養新人,過些日子等苗掌膳熟了日常事務,便可晉封典衣。算是給後邊兒的人一個交代。否則,皇後娘娘早晚要跟您親自說。與其如此,不如妹妹我先幫姐姐解決這個麻煩。”
餘尚食思索片刻:“行了,我知道這是皇後娘娘的意思。你替我多謝娘娘,不必我來日尊了娘娘的意思得罪另外一邊兒。”
“真是什麼也瞞不過姐姐。那我就即刻吩咐了陳司衣準備,姐姐這兒也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