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黎妃身邊的宮人最得恩賞,本不過是掌言,如今按著主子連升兩級做了鳳主娘娘的位分,少說也要是個司部女官。
隻可惜司言司司部已有,隻好調了吳掌言去司讚司做了司部,也算是得了好去處。隻不知這個新上任的舞司讚壓不壓得住司讚司?
畢竟這樣突然來了頂頭上司,司讚司的典讚女官沒得盼頭,要有不少怨氣。隻是這檔子事兒不必我去操心,也隻安心過我的日子便好。
天昊的晉封聖旨已然下發,其餘事情都要皇後安排。如今又不是在大晉後宮,缺東少西的,人手還不足,匆忙間也不好隆重操辦。
於是,皇後請了天昊的聖旨,定在七日之後行冊封佳禮,一切從簡。
在行宮內的太廟祭拜天地先祖,尚宮尚儀兩局首座,一同祝禱晉封賀詞,頒下金冊,金寶,金印。之後新進的西鳳宮娘娘與鳳主娘娘萩黎夫人到凰瑤居拜見皇後,聆聽教誨。一切才算結束。
一切按著規矩順利舉行的話該是如此,隻可惜並非一切盡如人願。黎妃聞聽聖旨的第二日便一病不起,纏綿病榻之際還不忘連連上書:“臣妾無得德無能,上不能綿延子嗣,下不能伺候君王,實不敢領受天恩,望皇上收回成命。”
天昊聽了黎妃的言辭,甚是動容。一連三日到黎妃的新月軒陪伴寬解,黎妃這才勉強答應。如是,後宮的人無不讚歎黎妃品德高行,賢德無人可及。
寧妃本來就因為不能晉封而心中不快,驟然聞得黎妃這番請辭,顧不得以往對於黎妃的顧忌,偶然一次,我帶著宮人在行宮開的茂盛的半池蓮花,半人多高的枝丫密集遮擋住遠處近處的視線的玉湖邊閑逛時候,便聽到她語中酸意不斷湧現:“哼,不是不肯嗎?現下怎麼又肯了?我看,不過是想裝模作樣的勾引皇上吧!”
慶嬪聞言聽不下去,好歹自己坐上主位以前也是閑月宮的人:“寧妃姐姐說笑了,萩黎夫人一向身子孱弱。哪裏會動那個心思!”
寧妃狠狠剜了一眼慶嬪:“到底是自己以前的娘娘,如此護著。妹妹如今可不是自立門戶了,何必如此顧著昔日的娘娘。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麵不知心,人家心裏頭想的是什麼,你怎麼知道?有些人看起來嬌滴滴的病西施,說不準背地裏是什麼樣子呢。”
這話說得極是難聽,四周的妃嬪莫不側頭看往別處掩飾自己的尷尬。留下冷眉橫眼的寧妃與不知所措的慶嬪。偏偏寧妃氣兒沒出幹淨,不肯放過,繼續對著慶嬪道:“妹妹,別怪我說話難聽,皇上剛剛下旨,這冊封禮還未行,黎妃還算不得鳳主娘娘,如今就這樣親熱的叫個沒完,害怕以後沒得叫嗎?隻不知人家當了鳳主娘娘還記不記得你這個昔日的一宮姐妹。”
“你,哼,寧妃管好自己就好。本宮自然會尊著上下尊卑,順了自己的嘴。”說罷,慶嬪氣鼓鼓的走了開。
我自然不想徒惹是非,正想擇了路離去,忽然一隻蟾蜍從玉湖蹦了上來,嚇得身後的宮女花容失色,叫了出來。如此情形,怎會不備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