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才發現那靈活的身影竟然是一個曼妙婀娜的女子,而且一身青裙讓人無法忽視。
青色,乃是內門弟子的象征,也是一道分水嶺,區別著內門與外門。聞風乃是綠衣弟子,再上一階,便是內門弟子的青色了。
那女子衣衫飄動之下,不一會兒,便輕巧的落在亭子外的台階上。抬起頭來,果真算是眉目如畫,俏麗可愛。
她又深深的埋下頭去,對亭中端坐之人抱拳道:“稟隊長,今日偷入女宿區內十八人已歸案十七人,另有一人下落不明。”
方非語聞言,秀麗的額頭浮起一絲淡淡的不滿,她抿了一口茶水,道:“誰負責?”
青裙女子頓時惶恐,道:“稟隊長,是何虞,白鹿兩人負責的。”
方非語放下茶盞,輕輕的站起身來,慵懶的撩撩額頭的發絲,背起手來。
“何虞,白鹿何在?”
一幹人等麵麵相覷。過了一會兒,那青衣女子道:“何虞,白鹿兩人正在追擊。但淫賊狡猾,一時半會兒難以捉拿歸案。”
“兩個固源境四層都跟丟了……我倒是沒看出來這群毛賊有多厲害。”方非語淡然道,“看來這執法隊是時候整頓一下了。”
十七個男人,隻有一個人是固源四層。其他大多乃是生源境,居然還跟丟了。這著實讓方非語臉上無光。
青衣女子聞言大駭,方非語乃是全門第一天驕,平日裏不苟言笑,做事也要屬於雷厲風行,嚴苛到極致。若是她下令整頓,那執法隊眾姐妹豈不是要脫一層皮?
於是她連忙上前一拜:“隊長恕罪,我已責令何虞,白鹿兩人天黑之前將那淫賊捉拿歸案,看時辰也差不多了。請隊長耐心等等。”
“請隊長等等。”
亭下一群姑娘也隨之一拜。
方非語似乎看著天空,道:“這點小事,若辦不好,自己辭退吧……”
——
小路之上,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孩扭扭捏捏的走著,但是隻要一看她的臉,不禁毛骨悚然。
雙腮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胭脂如同爛泥般亂抹。眉毛自然是畫過的,但那彎彎曲曲如同亂麻的眉線是手抖了吧。
一大塊狗皮膏藥貼在脖子上,那畫麵慘不忍睹。
不過如此一來,路上女來女往,大多一臉嫌棄,避之如虎。
“咿,你看你看……”
“哪……?哎,嗬嗬……這是誰啊?大白天的怪嚇人的。”
“嘻嘻……”
“怪胎……”
“快走,快走……你管得人家,興趣愛好嘛。”
韓蕨聽著調笑,心裏既鬱悶,又抒了一口氣。應該暴露不了,你們這些女人,沒事兒畫什麼妝啊?偷這身行頭可不容易啊。
不過好笑的是,韓蕨最開始的確是打算好好畫畫,爭取弄個五官精致。可惜這的確不是男人所長,骨子裏就搞不懂這些花花綠綠的玩意兒。畫完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倒還弄拙成巧了。
配上韓蕨本來就消瘦的身子骨,在再模仿模仿女子走路的姿態,還真就有模有樣。
“去去去……”韓蕨膽子一大,不知哪裏掏出來一塊破布,對眾女一指,“沒見過……美……美女嗎?”
“沒呢,妹妹,你這手法,真叫姐兒自歎不如啊。”
“就是,這位妹妹啊,改明兒教教姐姐嘛,讓姐姐到那臭男人那兒一站,保證都拜倒在姐姐的石榴裙下麵。”
駐足的眾女七嘴八舌道。不停的向韓蕨指指點點,嬌笑陣陣。
韓蕨鼻中傳來陣陣香風,在看看周圍鶯鶯燕燕,綠肥紅瘦。也禁不住渾身一個冷戰,這滋味,細細品來還真令人著迷啊。
怪不得老花幾個一入紅塵深似海,舍命拈花幾回聞……
韓蕨眼珠子一轉,福了福身,尖著嗓子道:“不知幾位姐姐可知道今日十幾個淫賊之事?”
“那怎麼能不知道呢,這幫淫賊來咱女宿區幾次了,早早就被內門執法隊,方師姐那幾位盯住了,守株待兔,這次這群傻了吧唧的淫賊是撞槍口上了,這不,咱們姐妹幾個就是去看看是那幾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夥長什麼模樣。”
一個打扮得體,姿色雖說不上是絕美但也令人眼前一亮,讚歎不已的女子道。
果然吧,老花那幾個被人逮了都不知道為什麼吧。我猜就是這樣。韓蕨不由得又佩服起自己來,真是機靈,躲過了一劫。
“哎,妹妹不跟我來?走,一道去看看唄!”那女子又極其熟練的拉住韓蕨的手腕道。
“唉呀。”女子突然叫道,“妹妹你的手……怎麼這麼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