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師在前麵偷笑,羞得我臉通紅。
當時我就在想,這一起一坐的是幹啥,不是折騰人嘛。
不過這女老師的課教的真好,甚至我都覺得比段爺教的還好。我很早就跟著段爺偷偷學寫字,這課本上很多字我都認識,甚至有些詩我都會背,例如這篇《春曉》段爺就教過我。
正巧這女老師留的作業就是背這首詩,我當時就跳起來喊著:“我會我會!”
女老師示意我坐下,對我說要舉手回答。
我一臉糊塗,咋還要舉手回答呢,當即就把兩隻手高高豎起來,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屋子裏一陣哄堂大笑,女老師也捂著嘴強忍著偷笑。
我臉燒得通紅,尤其是看到狗子在座位上笑得翻來覆去,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舉一隻手就好。”女老師給我做了個示範。
我依葫蘆畫瓢,把手舉起來。
“好,娃子同學起立回答。”
我站起來,抑揚頓挫地背道:“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隨後而來的不再是嘲笑,而是滿堂的掌聲,我心裏暖洋洋的,就像大冬天裏的太陽照進了心窩窩。
放學的時候,我腳底下覺得輕飄飄,一臉幸福洋溢地說了句:“上學真是個大好事。”
結果反而被春妮戳腦門:“娃子,你是不是傻了,上學哪裏好啊。”
小胖也是叫苦:“就是,哪裏好,累死了。”
我摸摸後腦勺,對他們的模樣很不理解,上學多好玩啊,他們咋說不好呢。
出了學校,我們並沒有看到美姨的影子,“我媽咋沒來呢?”小胖念叨著。
“要不咱先去段爺家吧。”我提議道。
小胖和春妮都同意,平時上學放學都是遠聲哥帶著他們走,現在遠聲哥不在,美姨又沒來,我們也不敢往寨子走,何況現在正在鬧狼。
“你們仨放學了啊。”我們剛朝段爺家走了兩步,迎麵葛叔走了過來。
“葛叔,你咋來了?”春妮問。
“咋的,葛叔來接你們還不樂意啊。我回寨子,就想跟你們一起回去呢。咋的,你媽沒來接你們啊?”葛根瞅瞅周圍。
“沒呢。”
“那剛好,你們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回去。”
春妮和小胖當即湊到葛叔的身邊,拽著他的袖子,一臉笑嘻嘻地說:“叔,娃子說你那有好吃的,叫啥巧克力,你給俺看看唄?”
“看看?”葛根低頭笑笑,“你們倆還想嚐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