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終於坐吃冰箱空,劉恬算了算日子,已經過了五天了,整整五天她除了早上出去遛一次月餅就沒走出過這間房子,葉堇默除了她來的第一天整天待在家裏,到是每天不知去哪裏都早出晚歸。但她白天一個人呆在這裏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悶,可能是因為房子足夠大她可以角角落落地去觀察,可能是因為月餅在,又有可能……是因為一整天都在盼望著他回來,有時甚至覺得自己和他像對夫妻,相敬如賓,也是平淡幸福。
他的態度也有在好轉,有時會看著她在廚房忙碌的背影發呆,有時也會對她討好的玩笑或故意的傻事牽動一下嘴角,這些她其實都知道。劉華強的事倒反而沒有問過,這一點她是很相信葉堇默的,而且也不太好意思去煩他。有幾次到了很晚假裝出來喝水都會看到他還在書房電腦前忙,疲憊的樣子讓她心疼自責,肯定是為自己拜托他的事情才這樣,他們明明是等價交換,可自己其實卻過得很好。
有開門聲,是他回來了。劉恬立刻停止了想法走向門口,的確是和妻子等丈夫的心態是一樣的。葉堇默今天的樣子好像不太好,臉色有些異樣,眉頭雖不曾緊鎖,可也有一抹難掩的憂色。劉恬迎著,接過他的外套,想問,可還是放棄了。
餐桌上他吃的比往常更少了,劉恬咬著筷子,說:“冰箱裏已經沒東西了,你給我點錢,我明天要出去買。”
“書架上有錢,你自己拿。”他放下筷子,精致的碗裏還剩了半碗,說,“我吃好了。”
繼而就起身離開,屋子裏有暖氣,他已經脫下外套裏麵隻剩一件薄薄的襯衫,背影看上去說不出的單薄而堅毅。是有什麼事,讓他難為成這樣?難道是劉華強的事?不,還是別多想了。劉恬也起身收拾,還是想想明天該買點什麼東西吧,應該再買點水果,這個季節的話橙子好像不錯。
第二天一早,葉堇默吃了劉恬給他做的早餐出門,她乖乖送他到門口說了再見。遛完月餅回來,就打算去書架上拿點錢到超市裏買東西。他也真是,錢多也不該亂放。
書架,書架的哪裏呢?他的目光落在了上次葉堇默隨便放回的書上,好奇地拿過來看看,是本精裝版的林徽因《人間四月天》。他也看這麼文藝的書?
其中一頁夾了張書簽,露出一個白色的角,她順著翻開來,原來這並不是書簽,而是一張照片的反麵。純白色反麵右下角有一個醒目的字:
宓。
字跡漂亮,瀟灑絕倫,僅從筆畫的硬挺又柔和,就能夠看得出來寫字的人寄托了極深的感情,有愛,有痛,她忽然對這張照片的正麵有了極其大的好奇心,會是誰?讓葉堇默這麼個喜怒不驚的人有著這樣糾纏的感情,難道……
是他三年前說的那個,死了的朋友?是他的,女朋友嗎?
心有些疼,顫著指尖把照片翻過來,陽光正從窗外無所阻攔地灑進來,照片本就隨著歲月泛黃,又被籠上了一層淡淡的暖金色,溫暖而朦朧,像是故意不讓她看清,而她的手幾乎在看見這張照片上的人之後摔了書。
是個女生,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十六七歲的模樣,長發及腰,笑得明媚美好,眼裏是滿滿的幸福與純淨,好像是朵從未遇到過任何傷害,被人保護得完好謹慎的太陽花,穿件如仙的白裙子。背景像是在一個公園,鬱鬱蔥蔥的綠色植物取出一副極妙的景,光線,角度都恰到好處,把專屬於少女的美麗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兩個淺淺的酒窩稚氣未褪,五官精致,眼眸彎彎。正是那頁印著的詩句“你是愛,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的最好寫照,而且,她的臉,雖已有年紀的差距,可是,分明看得出來,這就是自己的模樣!
怎麼可能?這居然會是從前的自己?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縱使長相一模一樣,可氣質已完全不同,那種無憂無慮的笑自己現在怎麼還可能擁有?即便是失憶之前,隔了六年,這也不可能是自己啊,一個人的差別怎麼可能這麼大?如果自己真是她,一個這樣被人好好保護著的人,怎麼會一直沒有人來找自己?
所以,這不會是自己,或許真的隻是葉堇默所說的,一個和自己很像的人,所以他才會在第一次見自己的時候問她是誰,那麼他曾經對自己的好,是不是都隻是因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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