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急急忙忙趕回去籌錢,沐姝從醒來到現在就說了一句話,稀裏糊塗的就被販賣了。想不到她堂堂美人坊的幕後老板就淪落至此。
居然三千兩銀子就給轉手賣掉了!也太窩囊了些。沐姝被幾個壯漢押到別處,鎖上石門,牙婆站在石門口的探視窗口,凶惡的嗬道:“你們都給我老實些!特別是新入的,可值三千兩銀子,你們可得看好了!”牙婆又叮囑了守衛幾句就離開去照看酒館正常生意了。
石屋內盡是些年輕姑娘,大約有三十來個,皆是蓬頭垢麵,衣衫破爛不整。“你們都是牙婆抓來的?”沐姝抬頭問離她最近的女子。
那女子一直雙臂環抱著自己,也不答話。沐姝覺得奇怪,試探性的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喂。”誰知那女子像是突然受了驚,發起狂來,猛的推開沐姝,大喊大叫:“別碰我!別碰我!滾開!你們都滾!不要碰我!”
“她是最早進來的,已經瘋了。”角落裏一個沉靜的聲音傳來,沐姝下意識的向角落望去,那女子同她們一樣衣衫襤褸,隻是那一雙眼空洞無光,毫無生機。
“吵什麼吵!”守衛在探視窗口吼道。那瘋掉的女子依舊大吵大鬧,跑到石門口嚷嚷著要出去,那守衛不懷好意道:“好啊,小爺這就放你出來!”就這麼放了?不可能吧。
“他們這是要帶她去哪兒?”沐姝轉頭問那角落裏的女子。
“像這種瘋了的姑娘,都沒有了用處,拉出去**再亂棍打死也就了結了。”那女子說的淡然,無波無瀾,想來在這“人間煉獄”活得久了,連生死都比常人看得透徹了。恐怕被抓到這裏的女子早已不是完璧之身,沐姝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今夜之前必須逃走!
不多時,那瘋掉的女子果真被扔了回來,不著寸縷,赤裸著倒在地上,渾身是血。沐姝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果然,被‘放’出去的沒一個活著回來的!這裏不知有多少年華正盛的女子葬送了青春和性命!
沐姝小聲道:“這裏就是個狼窩,我們一起想辦法逃出去!”一女子聽到沐姝的話,輕聲啜泣,邊道:“你剛被擄來,還不明情況,凡是想要逃出去的都同那瘋掉的女子一個下場!”
另一女子亦是哭哭啼啼的訴說著:“你別犯傻了,整個石屋猶如銅牆鐵壁,除了那鐵窗和石門,再無縫隙!”
看來她們是真的害怕,牙婆這招殺雞儆猴確實能鎮得住這些無知少女。“可若是不逃,不還是死路一條嗎?若是逃,還有一線生機,你們也不願意搏上一搏嗎?”
角落裏又傳來那死寂的聲音,“你當真有辦法出去?”沐姝對著她重重點頭,與她謀劃商量著。
“石屋外有守衛把守,走門是不太可能了,看來隻能跳窗。”“那可是鐵窗,我們如何出得去?”沐姝神秘一笑,卻裝包袱不答,“我自有辦法!你且告訴我如何避開石門守衛的視線,去鐵窗那邊。”沐姝自信的笑容,春光燦爛,她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了,當真好看。
“再有小半個時辰,就是守衛更替倒班的時候,那時會有半個時辰無人看守。”沐姝聽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且等上一會兒。”
沐姝被困在石屋之中,那日頭疾發作令她昏迷了兩日,也不知芙兒的傷可好些了。南宮銘與沐姝同一天到的洮水縣,他將洮水縣找了個遍,也不見沐姝蹤影,卻等到了前來尋人的溫如玉和風連玦。
溫如玉到羽都時,聽到人人都在談論沐姝成為攝政王妃一事,並得知她已不在王府,待他趕到攝政王府時,才被清兒告知沐姝遇刺的事,至今下落不明。
溫如玉立即動用人脈,向風雲城買消息,而風雲城的每一位雇主的信息都會交到風連玦手中過一遍。風連玦自然曉得了沐姝被劫持的消息,便親自同溫如玉一起趕到洮水縣尋找沐姝。
這種小地方,信息堵塞,況且還有“黑市之城”的稱謂,就連風連玦也沒辦法迅速找到沐姝的所在地。此時,三個大男人正坐在一起等探子的消息。等候未知才是最難熬的,南宮銘自沐姝走後,沒有一刻合眼,時時緊眉。
“王爺,屬下倒是想到一個辦法。”南宮銘看向南風,他一向信任南風的能力,或許這次也……
“在小地方找人自然是先找本地的人更輕車熟路,道上有一種俗稱‘牙婆’的人,專門擄掠外地少女,以供其‘露水’客棧,想必牙婆的消息最為靈通,王爺不如前去碰碰運氣,或許能找到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