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銘伸手撫摸著沐姝的臉頰,柔聲細語道:“過完年節,我們就完婚好嗎?”
沐姝為之一怔,隨後笑著認真點頭。“嗯,好。”
那年秋風乍起,瑟瑟悠悠的涼意浸潤著世間。
他及冠之年,不似血氣方剛的少年兒郎,步步為營籌謀天下!卻甘心為一個女子自縛枷鎖,付之性命。
她年芳二八,剛過及笄之年。不似含羞帶怯的嬌閣千金,身負血仇,涅槃重生。甘願做一隻被桎梏的金絲雀,為他畫地為牢。
南宮銘得到沐姝的許諾,心中暖意浮起,猶如千絲萬縷春風拂過,如十裏桃花開遍。他喜笑顏開,攬那女子入懷。下巴抵在她的頭頂,青絲間的清香沁人心脾。不知不覺間令人沉醉,想入非非,不知歸暮。
“王爺!王妃!”兩人正甜蜜的擁在一團,談天說地,談情說愛,暢想餘生。突然介入的西風驚呼著從木梳院外跑來,卻見如此香豔曖昧的一幕,立刻轉身捂住雙眼。“屬下該死!屬下什麼都沒看見!王爺王妃,你們繼續努力!屬下待會兒再來!”
說我,西風拔腿就要逃,卻被人一把拎住衣領,寸步難行。西風苦哈哈的轉頭看向那人,除了他家威武霸氣的王爺,還能有誰一把拎得起他。“王爺唉!屬下知錯了!屬下也不知道這光天化日之下,您在調戲王妃啊!”
南宮銘被“從天而降”的西風打攪了同沐姝卿卿我我的好興致,臉色陰沉。“光天化日之下,本王就不準調戲王妃了?”
南宮銘詢問的話裏夾著狂風暴雨,西風不敢接招,緊張地直吞口水,“自、自然都是王爺說了算!”西風這瑟縮的慫樣,著實搞笑。沐姝坐在貴妃榻上也忍不住捂嘴偷笑,如此作態倒也能媚惑芸芸眾生。
“西風,你點子可真夠背的!每次都能撞槍口上!哈哈哈……你是要笑死人不償命啊!”西風胡亂撲騰,向沐姝投以乞求的目光,除了沐姝,沒人能將他從南宮銘手中救出來。也隻有沐姝才能治得住南宮銘。
某王爺卻醋意大發,這小子是活膩歪了吧!敢跟他的小王妃眉來眼去,暗送秋波!南宮銘將手中的西風隨手一扔,坐回原位,冷聲道:“何事!”
西風被一把丟出去,踉踉蹌蹌了好幾步才重新站好,“回稟王爺,方才宮裏來人通報,皇上禦賜的公主府已經重新打理好,請王爺王妃過去瞧瞧。”西風這一口一個王妃,叫得倒是蠻順口的。
南宮銘的臉色立馬變得凝重,這才幾日就把公主府整理出來了。這就意味著沐姝得回公主府住一段時間,直到年節後成婚那日才可以過府,南宮銘甚是煩憂啊!
沐姝卻是驚訝道:“這麼快就打點好了,且去瞧瞧我的新府邸!”沐姝將極不情願的南宮銘生拉硬拽的拖出攝政王府,也就沐姝敢如此放肆了!
公主府離宮門不遠,離攝政王府也隻有一小段路程,來來回回倒也便利得很。不少太監宮女在公主府中忙忙碌碌,收拾這裏又打掃那裏,這府邸又重新煥發往日光景,井然有序。
眾人見沐姝與南宮銘前來,趕緊齊齊跪地行禮,“拜見羽安公主,攝政王!”沐姝隻顧著這滿園錦色,隻是略略點頭,“都各忙各的吧。”
她牽住他的衣袖,他則一手負於身後,陪沐姝在府中散步閑談。“這府邸還真不小,從府門過來已經走了幾處院落了吧。”沐姝東瞧瞧西看看,她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安身之所了!
“當今皇上住過的府邸能小麼。”南宮銘淡淡道。沐姝百臉懵逼,“皇上住過的?”南宮銘低聲道:“這是皇上還是太子時在宮外的一處私宅。”沐姝聽完滿臉驚異的看著南宮銘,“即是私宅,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本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南宮銘邊說,笑著朝前走去。羽文帝竟把自己的“私房”拿出來送給沐姝,可見對她的喜愛程度之深,或者說是愛屋及烏。
沐姝也快步跟上去,扯住他的衣袖,同他共賞這滿園秋色。待芳菲落盡,皆他二人獨行。
沐姝蹦蹦噠噠地,一路上說個沒完沒了,一會兒這,一會兒那兒。“我要在那邊鑿個蓮湖,夏日我們可同乘小伐,滿載荷香。這邊呢,設個長亭,閑暇之餘我們可以在此起舞弄清影,對弈喝茶。還有那邊……”
沐姝滔滔不絕,這活脫性子與之前冷漠疏離的模樣,判若兩人。南宮銘真是越看越愛,這就說明,沐姝已經完全接受他了。
她的酒窩沒有酒,他卻醉了幾個秋……
“我帶你去個地方。”南宮銘話剛說完,一把摟住沐姝的細腰,腳尖輕點,躍上瓦礫屋頂。沐姝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嚇到了,雙手死死地抱住南宮銘的腰。大聲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南宮銘低頭朝她神秘一笑,“好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沐姝仰頭剛好見到他的如刀削的側顏。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劍眉星眸,英氣逼人!既有熱水沸騰的少年之氣,又有虛懷若穀的老者之智,難怪天底下的女子願意為他自甘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