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新之掃了水蕊一眼,似笑非笑的答道,“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再說,外麵的那兩個人應該是你的師兄吧。”
水蕊不由得一愣,詫異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樊新之不屑的笑道,“國師曾經揚言舉世隻收一個徒弟,這個徒弟便是如今楚國的太子,雖然那人便裝出行,但是一個人的氣魄卻是掩蓋不了的,更何況他的眉心的火焰紋那麼明顯,恐怕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吧。我就是覺得奇怪,你口口聲聲說你的宿顏的弟子,但是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而且宿顏居然還讓你代替劍傲去參加瓊華大會,這件事委實詭異。”
“你這是在懷疑我在騙你?”水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有些不爽的問道,這個家夥實在是太過狡猾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如果他真的對自己懷疑,為什麼現在還有繼續帶著自己,但是如果不是,他說這番究竟是要做什麼。
樊新之半眯著狐狸眼,找了一個極其舒服的姿勢躺在了軟榻上,用手臂撐著臉側躺著凝視著水蕊,幽幽的道,“不,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然廖采柳那日也不會那麼簡單的放過我們了。我想說的是,那件月華服並不是一定每一次都能夠有用的,但是你的身份卻是無法替換的,因此,你就算拿出那月華服來對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而且那衣服做的——很醜,我才不會穿。”
什麼?!這個人妖竟然說自己最珍視的衣服醜?!拜托,那可是師父一針一線親自幫自己裁剪的,好不好?!水蕊肝火上冒,發現自己果然和這個人妖沒有辦法交流,不過這個家夥居然沒有回頭看就猜出了自己的想法,倒是有點讓她意外。不過,意外歸意外,水蕊悶著不吭聲了,她還是要想辦法去救季夏。
蘇小小看著樊新之和水蕊鬥嘴,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她現在最想知道的還是樊新之究竟是怎麼看待自己的,為什麼他會忽冷忽熱,讓她幾乎不知道應該怎麼自處了。
三個人忽然安靜下來,隻聽得見馬車蹄踏的聲音,和車輪骨碌碌的聲音。這輛馬車雖然鋪了很厚的棉毯來減低馬車的顛簸,但是對於水蕊而言,還是非常辛苦,她百無聊賴的打開了窗戶,望著窗外官道兩邊的楊柳,不由得思緒也漸漸飄遠。
轉眼日已西沉,天色漸漸黑下來,馬車似乎根本就不準備休息,隻聽得到車夫偶爾揚起的脆亮的馬鞭的聲音。這個時候,樊新之才好不容易睡醒了,揉著惺忪的迷離的桃花眼,幽幽的問道,“可是已經到了山陰?”
水蕊白了樊新之一個大大的白眼,心道,咱又不是你的丫鬟幹嘛要回答你的廢話,再說了你問咱,咱問誰去啊?!這個長的都差不多的官道怎麼可能看得出哪裏是哪裏。
蘇小小抿了抿櫻桃紅唇,溫柔小聲的答道,“許是過了,越有半個時辰了吧。”
水蕊不由得對蘇小小這個人造活動DPS佩服至極,她最缺的就是這種辨別地理位置的能力,如果把水蕊丟到山裏去,恐怕就算隻有一條山道她都可以走丟。所以這個時候水蕊對蘇小小的好感直線飆升,決定以後要是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完了一定要帶蘇小小去四處遊曆去,這祖國的大好山河再加上一個體貼溫柔的江南俏美人那是多麽的逍遙自在呀。
樊新之聽見蘇小小的回答,緩緩的坐了起來,嫵媚優雅的伸了一個懶腰,自斟自飲了一杯清茶,潤了潤嗓子,這才將視線轉移到了水蕊身上。他望著扭著臉一直瞅著窗外的水蕊,不由得問道,“老是這麼歪著頭,不怕等會扭筋了掰不回來了嗎?!”
咩?!這個家夥竟然在咒自己?!水蕊氣得杏眼圓瞪,惡狠狠的用犀利的眼神來充分的表示自己內心的憤怒之情,就是不說話。
蘇小小聽見樊新之的話差點笑出了聲音,但是又看到水蕊氣成那個樣子,不由得硬生生的將笑意給咽了下去,嬌小的身子不自主的微微顫抖著,秀氣精致的瓜子臉上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很是古怪。
“好了,你別瞪了,眼睛本來就小,再怎麼瞪也不會變大。”樊新之倒是揚起了嘴角,壞壞的笑道。
“我警告你這個眯眯眼不要太過分,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性子其實可惡極了!”水蕊再也忍不住,騰地站起來大聲的吼道。這個家夥怎麼就說話氣死人不償命呢,簡直太無恥了!真不知道蘇小小究竟喜歡這個目中無人的家夥什麼,難道就是他的這張臭皮囊,等有一天水蕊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