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蟠桃盛會(1 / 3)

蟠桃會是仙界五百年一次的盛會,與群仙宴不同,蟠桃會隻邀請仙界德高望重的仙人參加,而仙界眾仙也以能受邀參加蟠桃會為榮,且相比於群仙宴那種會談式的宴會,蟠桃會很少涉及六界事務,這幾乎成了蟠桃會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隻是很少不代表沒有,畫骨師徒遊曆凡間遭襲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偏偏時間還又趕上蟠桃會,長留對此不可能不討一個說法。更何況當著仙界耆老麵前,對於天庭來說也有不小的壓力。

此時受了內傷的靈寶上仙跌跌撞撞的回到波若殿,隻見異幻正在照顧深受重傷的霓漫天頓時火起,憤怒幾乎讓他失控,該死!這家夥真是不爭氣,害的自己差點就丟了性命。

此時霓漫天還處於昏迷狀態,見靈寶上仙回來,異幻冷冷地看他,沉默片刻道:“此事長留絕不會善罷甘休,如今蟠桃會近在眼前,隻怕……”“何止長留,此事殺阡陌恐怕已經知道,如果他和長留聯手此事就麻煩了。”沉吟片刻,靈寶上仙說道:“你立刻返回五絕宮告知腐木鬼此事,讓他想辦法對七殺殿施加壓力。”異幻微微點頭,起身離開,卻走出沒兩步,就被靈寶上仙叫住:“千萬小心,要知道名義上你還被壓在陰陽山下,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沒人會發現我的。”異幻淡淡卻又憂傷地說道,自己早已不屬於任何一界,隻怕早已被世人所遺忘了吧…。。

此時白子畫正陪在花千骨身邊,一勺勺地喂花千骨吃藥,二人都默然無語,眼神卻又緊緊地落在對方身上,仿佛隻要片刻的差池對方就會再次從自己的世界消失。

卻在此時,一位長留弟子慌張闖入,“不…。。不好了尊上,那殺阡陌率領數萬魔兵正在長留山外,指……指名要見你。”“殺姐姐?”花千骨一時有些詫異,不過一想倒也明白,這事又不是什麼秘密,知道卻也不難,殺姐姐一來擔心,二來怕她受委屈這才點兵遣將來長留,花千骨看了看白子畫,隻見他淡淡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又轉過頭看了看花千骨,溫柔地撫了撫她的臉頰道:“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好好休息吧。”花千骨點點頭,目送白子畫離開。

此時摩嚴和笙簫默正在和殺阡陌對峙,兩百年了,三人本已化解幹戈,不曾想還有刀光劍影的一天,摩嚴不由得感慨萬千。

殺阡陌旁邊的春秋不敗眉頭緊鎖,深知兩百年來,七殺殿深陷妖魔二界內鬥難以自拔,實力大不如前,長留雖然也受仙界排擠,但是到底還是眾仙派之首,樹大根深如若真的跟長留鬧翻七殺殿的處境就更加不利了。

殺阡陌怒目瞪視著摩嚴和笙簫默,暗暗咬牙,這次花千骨受傷到底何種程度六界各種說法四處流傳,有些嚴重誇大的聽得殺阡陌不由得心驚肉跳,一來放心不下,二來對白子畫深感惱火,這才帶兵前來長留,一定要看看花千骨到底如何。

正想著,白子畫已飄然而來,開場白異常簡單:“你來幹什麼?”此言一出,殺阡陌頓時火起,大怒道:“好你個白子畫,我把小不點交給你是因為我相信你可以保護好她,你要是保護不了,就由我自己保護,嗯?小不點呢?她在哪兒?”“她受了傷,需要靜養,魔君請回吧。”白子畫依舊風輕雲淡的說道,他不想讓殺阡陌太過擔心,殺阡陌個性任性衝動,萬一他太過心疼再次挑起仙魔大戰,別說七殺不保,隻怕六界又得生靈塗炭。不曾想,殺阡陌聽他這麼輕描淡寫一時怒氣更甚,他聽到的留言把花千骨的傷勢描述的及其嚴重,他甚至有見花千骨最後一麵的想法,聽到白子畫這淡然的口吻,仿佛花千骨是一個跟他毫不相幹的陌生人,他越想越氣,額頭上殺氣甚重,真氣出體,紫衣在空中激烈作響,如畫似月的臉龐兩個血紅的眼睛簡直快要滴出血來,就跟雪地上撒著鮮血,顯得格外刺目逼人。

“白子畫,你到底讓不讓我見小不點?”“我的話魔君已經聽見,請回吧。”白子畫有些懊惱,殺阡陌猛一揮手道:“好,好你個白子畫,你不讓我見小不點,那我隻好硬闖了!”春秋不敗大驚,剛想阻止,殺阡陌卻已下令,數萬魔兵頓時殺聲震天,長留弟子也趕緊布陣結印,卻不曾想白子畫突然從虛鼎裏拿出流光琴,琴聲連連,數萬魔兵被他逼的無法前進,白子畫卻也不想傷他們性命,隻是阻止他們前進,殺阡陌一看,頓時更是火起,拿出謫仙傘擋住流光琴,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白子畫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趕緊把流光琴閃給笙簫默,又順勢抽出橫霜劍相抗,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眾人都看的出神,早已忘了這邊的對峙。

殺阡陌左突右出,右手緋夜劍出神入化左手結印,圍著白子畫打轉,攻勢異常淩厲,白子畫卻不動如山,掌風劍氣皆穩如泰山,要是在常人看來定是以為殺阡陌占盡優勢,但是摩嚴笙簫默卻鎮定自若,深知白子畫才是占盡上風的那個。

殺阡陌右手用劍吸引白子畫注意,左手使出劈天神掌猛烈攻擊,劈天神掌也是無上絕學,威力之強不亞於摩嚴的浮沉斷,白子畫在這攻勢下連連後退,看似殺阡陌優勢,卻不曾想白子畫修為太高殺阡陌的攻勢雖然每一招看似都差點傷到白子畫,卻大多被白子畫用鬥轉星移相互抵消,而殺阡陌又拚命提著一口氣進退無度,真氣不接,受了不輕的內傷,卻任憑白子畫春秋不敗如何勸說也不肯停下來,白子畫頓時有些驚慌,心想:“倒不如我現在封了他的內力,讓他暫回七殺也好過在這裏纏鬥。”他心知此時殺阡陌隻攻不守破綻百出,拿下他並不困難,想著左手寒光凝結,一記玄冰寒掌即將擊出,旁人幾乎都發現不了,卻被一聲驚恐的聲音叫住:“師父,不要!”

二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殺阡陌怔了片刻,滿心歡喜,頓時痛恨白子畫之心全消,隻剩下心疼和憐愛,趕緊衝下去想抱住花千骨,卻不曾想被白子畫以劍擋住,狠狠地將他震了回去。

白子畫此時怒火漸起,他心知花千骨此時重傷未愈,硬撐著趕到這裏怕是損傷嚴重,這殺阡陌竟然如此衝動害得花千骨傷勢加重,頓時不再手下留情,玄冰寒掌毫不猶豫打了過去,原本以殺阡陌的修為躲過去原本不難,卻因為太過高興竟絲毫沒有防備,一掌過去玄寒之氣入體凍得殺阡陌隻打冷戰,全身內力如被冰封,卻也幫他壓製住了傷勢,殺阡陌跌落,旁邊的魔兵趕忙扶起他,白子畫頭也不回的拉起花千骨就走,緊接著聲音空靈傳來:“爾等速退,如若再犯,定不輕饒!”眾魔兵見殺阡陌內力被封,心知不可再戰,立刻收兵。

白子畫怒火中燒,拉起花千骨時也沒注意力道,情急之下狠力一握花千骨雙眼一黑直冒金星,再加上一路急趕催動真氣,嘴角鮮血滲出,再一想白子畫這麼不憐惜心疼自己,一時間說不盡的委屈,淚水就留了下來,白子畫一見鮮血和眼淚心頭萬般惱恨都化成無盡柔情,趕緊握住她的手推送玄陽真氣,護住花千骨心脈。

玄陽真氣陰陽膠合,不像普通的純陽真氣過於灼熱,而是溫暖如玉,地澤萬物,如同一種細膩順滑的清流抹去花千骨身上一點點灼痛。

輸了半晌真氣,白子畫估摸著花千骨傷勢趨穩,就把她慢慢扶到床上躺下,心裏好生憐惜,對殺阡陌更是惱怒不已,卻又頗為擔心,蟠桃會近在咫尺,他若此時發難隻怕一發不可收拾。

糖寶此時一直呆在花千骨床邊,眼神裏卻又隱含著對白子畫的氣憤,見花千骨醒來,大哭一聲就撲進花千骨懷裏,一見糖寶,花千骨內心傾吐不盡的酸澀和委屈一時再也控製不住,這幾日花千骨感覺自己受盡了煎熬,雖然白子畫一直細心照料,可是花千骨始終處於昏迷狀態,倒是異幻留下的陰影怎麼也揮之不去,此時方才感受到一絲親切,她哭著捧起糖寶,哽咽道:“糖寶,師……師父…。。他……他欺負我!”糖寶一聽更是心如刀絞,當初花千骨遭受到的折磨又一次浮現在她麵前,頓時怒火填胸,跳出花千骨手掌對著白子畫又抓又咬,沒想到此時白子畫全身心都在擔憂花千骨對糖寶檔也沒檔,糖寶對著白子畫狠咬一口,連血帶肉如抽絲般抽了出去,雖然傷口很快閉合,但是殘留在其上的肉絲和血影還是頗為可怖,花千骨一見滿腔怒火頓時化為無限柔情,趕緊掙紮著坐起來喝到:“糖寶,住手!”正說著幽若也進來了,初時一見白子畫亦是嚇了一跳,不過幽若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趁著糖寶一不小心掉落在地上,趕緊抓起她,一聲不響的退了出去。

花千骨心疼的拂去白子畫臉上的傷,卻又嗔怒的打了一下白子畫的肩膀,再一看白子畫,那平靜如水的雙眸再也裝不下去,而是夾雜了無盡的內疚和心疼,心下一軟,鼻頭一酸,想說什麼卻如梗在喉怎麼也說不出來,白子畫輕輕地扶住花千骨的肩膀,太多情念想道,太多擔憂想訴卻也是什麼也說不出來,沉吟半響才默默地問了一句:“小骨,好些了嗎?”花千骨剛剛好不容易壓抑住的情緒又一次失控,撲進白子畫懷裏猛烈敲打,如泣如訴地說道:“師父,你欺負我,你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