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嚴和笙簫默複雜而又無奈地看著他,雖近在咫尺卻又千山萬水,神界消亡近萬年之久,殘留的古跡和遺址又能帶來什麼呢,可是看看如今發生的事和幾百年前何其相似,花千骨此生的命數注定還是一場浩劫,不管他們如何想要逃避,染血的命運仿佛如同一個女巫死死地纏繞著他們,牽動著六界所有的生靈。
白子畫又何嚐不知他們的擔憂,其實他也算過,神界之行是一場大劫,然而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縱然有了上一世的教訓,他還是不肯信命,白子畫的狂傲與鬥闌幹完全不同,鬥闌幹傲在臉上,白子畫傲在心裏,更何況正如東方彧卿所說,一切的事物都有源頭,小骨命數如果真有可解之法那就一定得回到小骨悲慘人生真正開始的地方——神界。
沉吟良久,摩嚴終究還是歎了口氣說道:“早去早回,長留的事情我們三個會照料好的,你不用擔心。”白子畫點點頭,卻隻聽幽若說道:“尊上,我要和你一同前去。”“幽若!”軒武聖帝斥到,沒想到幽若慢慢回過頭去堅定而又沉穩地說道:“父親,我現在已經是長留掌門,這身責任既然落在我的肩上就必須承擔,更何況師父於我有恩,豈能坐視不理。”軒武聖帝一時語塞,沒想到女兒真的長大了,對於她所承擔的責任他的確沒什麼好說的,沒有承擔責任的勇氣麵對這險惡的世界又如何有生存的動力?想到這兒,他不由得輕聲歎息,孩子長大了,總要有她去承擔的責任,溺愛了一輩子,現在是時候放手了。
辭別摩嚴笙簫默,白子畫和幽若就踏上了前往神界的路,摩嚴和笙簫默趕回長留,蟠桃會上所發生的事情早已在仙界傳開,眾人都頗為擔心,哼唧獸也馱著花千骨前往迎接,卻隻見摩嚴笙簫默二人,不由得心都涼了半截,顧不得傷勢趕緊衝過去抓住摩嚴的袖子就問道:“怎麼回事,我師父呢?幽若呢?”看著花千骨心急如焚的樣子摩嚴不由得有些心酸,但還是把事情的原委用盡量簡明的話語給花千骨講了個明白,聽到鬥闌幹殺姐姐重傷花千骨已經是心急而泣,再聽說白子畫和幽若前往神界想搞清楚究竟在她身上的命數如何解除更是氣急,一時竟忘了禮節,顫抖地說道:“你,你們居然讓他們去了?你們知不知道師父……”“千骨。”“娘親。”落十一和糖寶見她出口不遜不由得有些慌張趕忙打斷她,沒想到花千骨竟毫不理會,卻一時急火攻心嘴角又滲出鮮血,一旁的笙簫默趕緊扶住她為她傳送真氣,又溫柔地安慰她道:“別擔心了小骨,師兄法力天下第一加之不傷不滅,幽若又聰明機靈,想必不會有什麼事情。”卻又偷偷回頭看了一眼摩嚴,隻見他的眼神也微微露出一絲不安,花千骨氣的說不出話來,卻又想不出該怎麼反駁,隻得憤憤作罷,眾人也慢慢散去,,,,,,
如今的神界早已經是一片荒涼,曾經巍峨的宮殿早已在一片風沙中逐漸消逝,神界曾經的輝煌在殘酷的現實中盡數崩塌,而且這裏看上去比蠻荒更加讓人毛骨悚然,蠻荒好歹還能遇上幾個活物,這裏能找到的卻隻有上古天神巨大的骸骨和神獸駭人的獠牙以及在風沙中被掩埋的各種兵器,隻是那些厲害的神器早已經被其餘五界瓜分幹淨,留下的都是一些平常的神器,整個神界除了荒涼隻有一望無際的死寂。
白子畫隱隱約約有些堵塞,神界如此巨大自己和幽若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要找到幾時,這裏到處都是陰冷荒涼實在讓人有些緊張,自己雖然身負神諭,但是畢竟是在神界,萬年之久誰又知道神諭在神界能有多大作用,想到這兒,他趁幽若沒注意用一件上古神器割開自己的手,傷口瞬間閉合連血都沒有流出,白子畫微微舒了一口氣,心下稍安。
此時靈寶上仙和腐木鬼正在五絕宮議事,腐木鬼問道:“不知上仙下一步打算如何?”靈寶上仙道:“如今白子畫和幽若已經前往神界,與我們的計劃又近了一步,隻是如今異幻受傷,沒有幻術作為助力確實不太好辦。”“這麼說上仙不打算實行了?”腐木鬼抿了一口茶調笑地說道,“當然實行,要是等到白子畫離開神界就再無此機會了。”靈寶上仙頓了一頓,又說道:“隻是沒有異幻,光靠清水櫻幻夕顏的實力想要騙過白子畫並不容易,而且此事陛下吩咐不可告知太多人以免穿幫,所以除非我們可以借到神農鼎和幻思鈴,利用神農鼎所煉製的幻像再配合使用幻思鈴才有可能騙過白子畫,隻是神農鼎如今在太白門,幻思鈴在茅山派,我與太白門掌門緋夜交情匪淺,借來不是難事,隻是茅山派雲隱就有點麻煩了。”腐木鬼陰笑道:“我這裏正好有一件不錯的籌碼,一定可以打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