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間,來到床前,揭開幔帳,夏虹觀星就看見蘇夢麵似紙張白,淒淒慘慘戚戚,氣息微弱,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眸中滿是困頓疲乏之意,完全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這一下,夏虹觀星真是嚇了一跳,之前聽女宮所言,昨夜蘇夢還好好的,卻不知短短一夜之間,她何至於如此?
“都說病來如山倒,可就算蘇夢是女孩子家身體纖弱,但也不應該說倒就倒才對,更何況近來些天,她的氣色分明不錯,當真是奇怪,難道說著這裏麵有著什麼蹊蹺不成?”
“安康驛站那一晚,好像也與此有些類似,蘇夢躺在床上,不知為何就好像是病了一場,後來她卻說是因為有著妖魅作怪,受到了驚嚇,故而一時沒能緩過神來。”
“但是,縱然當時是真的一時沒能緩過神來,可總不可能到了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吧,也不知其間有沒有什麼聯係?”
夏虹觀星擔憂蘇夢身體狀態的同時,內心又是有著疑惑,不由就思索起來,一邊思索著一邊問道:“愛妃放心,我已命人去請了府內大夫,隻是不知為何一時有恙,竟嚴重如此,垂垂危矣,這可叫本王如何是好?你我尚未完婚,亦未結同床之好,為皇家留下血脈,愛妃可切莫這般離了本王而去……”
蘇夢:“……”
她真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生氣還是苦笑了,這夏虹觀星若是關心她就關心她吧,前一句還好好的,可後麵那什麼“同床之好留下血脈離他而去”的什麼情況?
這究竟是關心她呀,還是在咒她呢?
聽夏虹觀星說完,蘇夢就想甩給他一個白眼,可如今卻是哪有什麼多餘的力氣丟什麼白眼呀?暫時放過他。
於是,蘇夢先不管別的,微微睜開困頓的眼眸,強啟朱唇道:“殿下,昨晚,我在院中,未見繁星滿空,但見觀星樓上有一利劍高懸,不知何故就覺內心一陣驚懼,待到夜深,身體宛如患上了暴疾。”
“自古紅顏多薄命,蘇夢命薄,恐怕是不能與殿下完婚了,如此,自然也不可能結同床之好,為皇家留下血脈……”歎了一口氣,蘇夢強撐著,在那“回敬”著夏虹觀星之前的話語。
“後,我聽聞那乃是一把桃木劍,想來殿下往後必當桃運連連,坐擁後宮佳麗千千萬,如此,也無須多我一個。”說到此處,不知怎麼的,就好像動了情一般,蘇夢連眼淚都流了下來。
沒辦法,不管她現在是否對夏虹觀星真的有著情誼,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隻能是“犧牲”這麼一下了。
若是夏虹觀星對她有情,自會將那高懸於觀星樓的桃木劍取下,若是對她無情……那就當她的眼淚白流了。
“如若夏虹觀星當真無情無義,自己必將多承受些煎熬,迫不得已之時,隻能將體內封困的狐狸精魂放出。”
“隻是這樣一來,必然元氣大傷,根基受損,幾乎就是自斷往後的修行自強之路,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切不可如此為之!”
默默做著考慮,蘇夢想到自己境況如此,剛在秦王府住下,過了幾天清靜的日子,就有著此等災患臨身,還真是覺得內心悲苦,她這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