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氣質清冷寡恬,與一旁緋煙反差極大。
若說緋煙是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女煥便是恒古不變的堅冰,休說靠近,遠遠望見難保不生出回避之心。
女煥淡然道:“緋煙冕下俗務繁重,何故蒞臨寒舍。”
雲帕蔽麵的緣故,並無法窺得女煥此刻樣貌,但可以從隻言片語中得知女煥微妙心態。
琢磨之中夾雜幾分猜忌!
緋煙似乎也對此女有些忌憚,不願與之深交,恭謹道:“嘮擾女煥冕下清修,甚為愧慚,卻有一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
緋煙正待分說,卻見陸寒上前稽首不卑不亢道:“在下太上門下,特請殿下引薦拜會遲淵老祖。”
陸寒打定主意以太上門人身份拜見,而非麒麟苗裔子弟,一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須知自己根底並不為麒麟一族所知,恐為其所猜忌,二來初來駕到不免要與麒麟一族打交道,少不得摩擦考較,太上之名多少能令其收斂一二。
“哦,太上?”
女煥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玩味之色,望向陸寒的目光越發深邃。
殊不知,陸寒這一番突如其來的自報家門把緋煙和燼嚇一跳,尤其是緋煙眼角一紅,幾有泣涕之意!
燼結結巴巴道:“陸,陸小子你是道門中人?!”
聽聞此言,陸寒點頭稱是,也無隱瞞的意思,隻是多少有些愧疚之意,依照燼之意是想把陸寒引入麒麟一族,與麒麟一族乃至陸寒本人皆有益處,隻是此意與陸寒之道相背。
麒麟一族沒落,巫妖共洪荒已成定局,量劫之下,麒麟一族能保住己身已屬不易,哪裏還有氣運本錢爭霸洪荒!?
若麒麟一族尚在洪荒之地征戰廝殺以圖崛起,興許陸寒會心動一二。
此族跟腳非凡,費大力氣謀劃必大有作為,避居一隅固然保存元氣,可也意味著麒麟一族銳氣盡折,倘若再次出現在洪荒大地上實難與大族角逐!
此方天地曾為洪荒一隅,麒麟一族經營無數元會,早已滴水不漏,從麒麟界內凝而不散的先天靈氣便可窺見此界與洪荒天地之間的聯係已相當薄弱。
後天靈氣在此界幾乎見不到!
是寶地亦是殘地!
僅從麒麟一族現狀,陸寒實在無意拉此族重蹈洪荒那一團幾乎散不盡的渾水。
麒麟一族選擇棲居與此,便可看得出遲淵老祖雄心不在,或者說麒麟恐無卷土重來之意!
決絕之意呼之欲出!
陸寒望了眼目露驚駭之色緋煙一眼,歎了口氣,順手將麒麟皇主特意囑托之物取了出來。
一塊晶瑩剔透的赤色玉佩!
此物一出,無論是女煥還是緋煙皆麵色大變,甚至遠超太上門人帶的震撼!
皇主信物!
麒麟六禦,四方及中央之主隨身佩戴之物,屬於專屬信物。
緋煙眼波顫動,此物於她意義重大,是她這一脈始祖的隨身之物,準確來說是她生身父親!
女煥瞥了眼玉佩頗為感慨,麒麟皇主是她前輩,少有值得稱道的人物之一。
“太上門徒?好大的名頭,吾等何懼!”
女煥淡然的神情一變,驀然變得強硬嚴肅起來一掃之前恬靜自若,如同一尊不容褻瀆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