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體稍加單薄,加上期期艾艾的神色不自覺的露怯色。
陸寒心裏明白,這位“玄都大師兄”上山還是早了些,按照套路走,這家夥合該被那夥異族散仙擄走,為奴為婢遍嚐心酸疾苦,之後跨越洲海,一步一個腳印踏遍昆侖古道,心性磨煉的堅若磐石,萬山加身而變色,這才拜得太清聖人為師,化為玄都大法師。
此前陸寒無意為之橫插一杠,多少壞了玄都運數,導致這廝提前登了玉虛,不知是造化弄人,還是一報還一報!
玄都頗具有宿慧,遠遠望去透出一股靈氣,外表俊秀飄逸,天庭飽滿充實,讓人一見便覺得此子天生不凡。
無當聖母看的真切,心頭微動,一旁介紹道:“那位是新上山的小師弟,卻是人族出身,如今修為尚淺,讓真人見笑。”
無當聖母以為是玄都修為低淺,觸怒了這位掌台真人,忙不迭開解道。
如今這位掌台真人無論是身份還是修為深得內外門弟子仰重,白澤一役,四大內門弟子羞怒閉關修行。
更有矛落白澤之景為佐證,由不得諸內外門弟子不敬仰有加。
念頭一動,陸寒衝玄都招了招手,示意靠近。
站在遠處的玄都明顯一顫,他已認出這位掌台真人正是山下的那位“同族”,此刻見了正主,心中不禁揣測不安。
在其他外門弟子或嫉妒、或好奇,或不屑的目光中,玄都慢慢挪動腳步,湊上前來,稽首道:
“見過掌台真人。”
聲音貌似頗為怯懦,給諸人一種心虛導致底氣不足之感。
在場外門弟子少有不心性通達之輩,立馬就猜出此子可能與真人又舊!
“嗯,汝為何人?”陸寒臉不改色,淡然道,雙眼緊緊注視玄都雙眸,卻發此子雖表麵惶恐,心裏卻如止水一般波瀾不驚!
“稟告真人,弟子南部瞻洲人士,思慕仙道道法,特上山求取道門真意,望真人接納。”玄都“誠惶誠恐道,語氣頗為激動。
聞言,諸外門弟子不由得露出讚許之色,紛紛讚歎“小師弟向道之心可嘉。”
接下來,不用陸寒噓寒問暖,自有人做急先鋒!
燃燈道人心思深沉,一眼看出此子不凡之處來,不由得心中冷笑,有心壓製一番,故奇道:“童兒莫要誑言,汝可知那南部瞻洲距昆侖幾何遠?”
玄都到底還是嫩了,絲毫不知自己是受神聖庇護,納罕道:“不知,隻知吾星夜出了部落,一路披星趕月,跨海越洲,費了二三十載才到了昆侖地界,又費了半年功夫上了玉虛峰。”
諸外門弟子臉色一變,一個個臉色各異,各有所思。
一個粗通練氣的凡人僅僅費了一二十載便到了昆侖山,又用了半載過了昆侖古道,這讓諸位仙神情何以堪,先不說,南部瞻洲到昆侖山漫長路途,就那沿途窮凶極惡的妖獸便能讓一個真仙束手無策。
至於昆侖古道,在場外門弟子沒少吃苦頭,要麼憑借一雙肉腳平趟過來,要麼修為精深橫渡古道。
僅一個昆侖古道不知刷下多少散仙,若是都像這位小師弟這麼來,恐怕整個玉虛宮站不下那麼多散仙。
昆侖山下的仙骨塵埃可為數不少!
這樣一來,諸外門弟子熱切的神色不由得淡漠幾分,都是一路辛苦走來,哪有你這樣有大能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