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軒這般模樣,真兒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開口道:“那少爺您注意好好休息,真兒先告退了。”
說罷,真兒便是走出房間,順帶將那房門給帶上。
“這裏是張家,看來……我張軒沒死,反而回到了十年前的張家……”
經過剛剛那一陣混亂的記憶,張軒的嘴角亦是輕輕掀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旋即,又是迅速的轉化成一副怒不可竭的模樣!
“賊老天……上輩子的那一種眾叛親離的痛苦,已經讓我苦不堪言了,難道說……你還要再讓我經曆一次嗎!”
砰!
沉悶的聲音傳響而起,張軒的拳頭亦是重重的砸落在其身後的牆壁之上。
哢嚓……
一絲骨裂的聲音自那張軒的拳頭上響起,殷紅的血色,亦是刻印在了那牆壁之上。
雖然在他全盛之期,想要打穿這麵牆,根本不在話下,可以如今他這般身軀,卻是已然無能為力。
可那眼中濃鬱的煞氣,自始至終卻是絲毫未曾減弱,仿佛要化作實質般的殺氣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若是先前那真兒在此的話,恐怕也會忍不住被後者這一幕所震驚。
她的少爺雖說在張家之中一直都是修煉廢材,自小父母便是已經逝世,在張家之中,也一直受盡冷眼旁觀。
話雖如此,後者依然一如既往的保持著以往那溫和的脾性,哪怕是受到家族一些叔伯兄弟的欺辱,也會將這份心事藏在心裏,從來都不會言表於麵。
這般景象,與她往日所見到的相差太遠了。
隻不過,她並不曾知曉張軒接下來的這十年,又是怎麼度過的,否則的話,也不會感覺會有多奇怪了。
麵對著自己的至親……還有一個個朋友死在了自己的麵前,甚至連自己深為信任的人,到了最後,都倒戈相向。
這一種痛楚,根本就不是尋常人能夠體會得到的。
“我不會妥協的……我要靠我自己的雙手,改變這一切!”
“這一輩子,你休想再讓我走以前的老路!”
曾經的我,從來沒有征途天下的夢想,沒有像其他的武者一般,朝著那高高在上的絕世強者所在的位子苦苦攀爬著。
我從來都沒有追求過……
為什麼,卻是又讓我一次又一次的失去……
這一輩子,我不會再甘心臣服在你的腳下。
我要靠自己,改變自己的命運!
說罷,張軒的目光亦是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起來,這一輩子,想要讓他妥協,繼續與上輩子一般的結局,那是門都沒有的事兒!
……
“他怎麼樣了?”
張淩靜靜的站在院子裏,朝著真兒詢問道,臉上的神色依然冷漠,但是語氣之中,卻是放緩了許多。
哪怕是離開了張軒的房間,也會忍不住擔心後者身上的傷勢。
“軒少爺的情況看上去好像不太好。”真兒猶豫了一陣,又是開口道:“他看樣子,好像有些失落,而且對於咱們張家,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好像有種懵懵懂懂的感覺,可能是在這次的對戰中落下了後遺症,哪怕是失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說到此處,真兒的神色也忍不住有些黯然。
張軒雖然在這張家不受待見,但是對她可是非常好,自小到大,哪怕是她做錯了事情,都不曾打罵過一次,甚至她家裏人有困苦了,後者也會竭盡所能的去幫助她。
在這個時代,她們這些被賣入大家族之中的婢女奴才,可是一點人權都沒有。
更別說主人家還會出手救濟她家的人。
能夠遇到這樣的主子,已經可以說是相當有福了。
失憶?!
後遺症?!
聽到這幾個字眼,張淩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掠過了幾道淩厲之芒,那袖下的手掌,亦是悄無聲息的握攏了起來。
“我知道了……”
說罷,張淩便是拿出了一個錢袋,交給了真兒,道:“你去藥房給他抓幾味藥讓他調養調養身體吧。”
說罷,張淩便是轉過身去,轉眼便是離開了庭院。
看著自己手中的錢袋,以及那漸漸遠去的身影,真兒的俏臉上也是忍不住顯現出一些驚奇之色。
這張軒的哥哥張淩,以往可沒對自己的弟弟這般模樣過,而且是特別的嚴格,總是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態看待著張軒。
先前不是還說不管了嗎?現在怎麼又這般模樣。
這倆少爺,今天又是怎麼了?
好半響後,那稚嫩的小臉上,方才顯現出些許的恍然的無奈之色。
這淩少爺……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