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山重整隊伍。
三十二名紅甲禦衛,死者六人,重傷者九人,若不是青衣出手得早,絕對是死傷慘重。
找了個山坡,埋了六位勇士。
“回到天都城,取六個最好的棺材來,把鐵牛、狗剩、陳漢生、李林的送回他們老家,按二級軍烈撫恤,王生和陳三斤本就是孤兒,就後葬在此吧,此間風水定也委屈不了這兩個苦命鬼,記的每年清明過來灑上幾杯烈酒,陳三斤最好這口,以前隊裏管得嚴,喝不著,死了總得喝個痛快。”袁成山對身邊一個禦衛說到,將手中酒灑在六處新墳之前。
百裏星辰過來看了看那些用車木板草草刻好的牌位,拍了拍袁成山的肩膀表示安慰。
想了想,覺得說些六位勇士必將厚葬;百裏星辰定會記住你們的名字;我要為你們報仇這些話,都是虛偽。
有些時候,人能克己職守,死得其所,是莫大的可貴。可貴之人必有可敬之處,而沉默比豪言更能表達敬畏之心。
所以,百裏星辰什麼也沒說,撤下身上的包裹,將劍背在身上,示意一個禦衛將自己錦緞的包裹拿去為受傷的禦衛包紮傷口。
一名臂膀上綁著錦緞的禦衛,望向百裏星辰,百裏星辰苦澀一笑,以示安慰,那名禦低頭行了一禮,是出於敬重,更是感謝。
馬車已經散去,百裏星辰翻身上了一匹馬,閉目思考著一些事情,等待重新啟程。
……
隊伍繼續前進,前麵幾個禦衛開路,袁成山在左,青衣在右,百裏星辰在中間,很明確的保護陣型。後麵是多數的禦衛,輕傷員照顧重傷員,時時有痛苦之呻吟之聲,著實有些淒慘的韻味。
“殿下,再有五裏,天都的崗哨便能看見得到我們的信號煙花,到時候,自會有人馬來接應。”遠成山說到。
“五裏,似乎不是很長。”百裏星辰說到。
“路行百裏半九十。五裏不長,卻是最長。”青衣說到。
百裏星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表現出現在的疲意,說到:“五裏也好,五十裏也罷,有袁大哥和青衣在,定沒有什麼好怕的。”
“殿下還是謹慎為妙。”袁成山,手握長槍,極為警惕。
百裏絲毫沒有要打起精神來的樣子,問到:“袁哥,早就聽聞袁哥號稱小槍聖,今日得見,果真名非虛傳,星辰大開眼界。”
“殿下,過獎,還是青衣更勝一籌。”袁成山就是這般不驕不燥的性格,說話總是極為客氣,卻有沒有卑微。
青衣保持沉默,沉默的時候看上去很是冷漠。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袁哥現在是地階巔峰,離天階隻有一步之遙。”百裏星辰在袁成山出招的時候能夠感受到他所牽動氣息的多少,根據自己在蜀山閱各階高手無數的經驗,判斷出袁成山是地階巔峰狀態。
“殿下蜀山修煉定是有突飛猛進,一眼便看出了末將的境界。”袁成山說到。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袁哥可是並無師門,是無師自通?”百裏星辰不會放過任何求教修悟的機會,這是他發現自進入這個身體以來就是止步靈階,不得寸進之後就開始養成的習慣。
“無師門不假,但並非無師自通,入伍之前,得到過一位老先生的指點。後來全靠戰場磨礪進階。”袁成山說到。
“戰場磨礪進階?”
袁成山苦澀一笑,說到:“殺得人多了,自然就更經熟於殺人的技巧。”
百裏星辰點點頭,有所明悟。
“青衣想必早已過了天階,和無塵觀定是淵源不淺。至於為何會效力在我南蜀,想必定會有些故事,前路漫漫,不妨說來聽聽。”
“該殿下的知道的時候,殿下自然知道。”青衣冷言說到,似乎還有些莫名的生氣。
“哦,不說算了。”百裏星辰也不覺尷尬。
……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婢女竟然是個天階的高手。”一個腰間掛著三柄小劍的年輕男子站在山頂上望著山下。
“如果有那麼簡單,我們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不是嗎?”一個背著一把長弓的老者就站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