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江南與蓁蓁終於到達京都。
他坐在豪華的馬車內,探頭看著眼前的雄城,感歎道:“十年難忘帝都夢,一朝還鄉物事非。十年前倉皇迷茫,十年後毅然無懼,時間真的是最偉岸的力量,或者說,這就是命吧!”
命裏終須有,誰也逃不過。
蓁蓁看著那道莊嚴的城門,小聲道:“進了那道門,我們便要生活在暴風雨下了。”
江南摸了摸她的頭,“別怕,我是你的傘。”
······
公主回京,自然受到隆重迎接,場麵盛大。而有心人則發現公主所乘馬車乃是將軍府之物,並不能匹配其身份,而且這與她離開京都時所乘馬車毫不相符。
是何原因竟讓她放棄象征自己身份地位的馬車?要知道,如果個中原因被打探出來,並且不那麼光彩的話,那麼她這次的訪問效果必定要打折扣,甚至可能成為某些人的權柄。
於是,一場關於公主馬車的打探風波開始了,並在打探到公主回京受襲,身邊護衛包括一名皇家供奉死傷殆盡時,這場風波演變成一股暗流,在敵我雙方間洶湧流動,並成為某些事件的導火索。
而身為這場風波的另一個主角,江南,也被打探出來,在邊關從軍的資料也被放上各位大人物的案桌。
江南這兩天一直被安置在公主府。他盡管不知道外界消息如何,但料想自己的身世資料肯定在被他人探查。不過秦府已滅,他的身世應該是無人知曉了。但這也讓他隱隱不安,因為自己的身世出身愈是空白,便愈是會引起這些大人物的好奇,而這對他和蓁蓁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姬雪月從回京後便進宮複命,此刻還是未回,江南心底著急,卻也無可奈何。他初到京都,毫無背景,加之此刻他正處於風口浪尖,貿然離開公主府確實不是一個好主意。
好似感應到他的不安,姬雪月終於從皇宮返回,並在第一時間召見了他。
“我已經麵見父皇,並將此次事件稟告了他。他對你讚賞不已,並讓我好好賞賜你,說吧,你想要什麼?金銀珠寶?官職?隻要你說出來,我都滿足你。”
江南想了一下,覺得做官還是算了吧,自己壓根不是那塊料。至於金銀珠寶,自己雖然沒錢,但是這些都是身外之物,相對於公主的賞賜實在不夠格。最好的選擇就是讓她做主,想必一路同生共死,這小娘皮也不會虧待自己。
打好主意,江南便恭恭敬敬道:“全聽公主安排!”
姬雪月撲哧一笑,“你是怕自己的要的少了吧?還是不知道自己該要什麼?你這廝別的不會,就會鬼機靈!”
她想了想,突然打量了江南幾眼,鄭重說道:“我給你兩個選擇。其一,我在京都給你置座房產,並賞你一大筆錢,足以讓你和蓁蓁一輩子衣食無憂;其二,進入教諭院,給我打探消息。”
教諭院?
聞言,江南不禁一怔。並非他不知教諭院,而是教諭院之名如雷貫耳,恐怕整個帝國還沒有不知道帝國教諭院的人。這教諭院乃是為帝國培育人才的地方,是真正的人才搖籃,可以這樣說,從教諭院畢業的學生,就沒有一個是庸才!哪怕他進去之前是個廢材紈絝,隻要能畢業,那他必定是個人才。無數不信邪的紈絝已經證明了這一點,甚至不少人後來還成為帝國的中流砥柱,造福一方。
不過去教諭院打探消息?什麼消息,給她搜羅人才嗎?
江南疑惑的看著她,姬雪月頓時明白他的所想。
姬雪月頓了一下,解釋道:“這教諭院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它可不僅僅是為帝國培養人才。告訴你也無妨,這教諭院並非歸帝國所有!當初太祖定都時,就是因為想要離這教諭院更近一點,才放棄了底蘊深厚的雲景城,來到這條件一般的天離城!”
江南心中震驚,他知道這一國定都事關天下,太祖能作此決定,所謀非小。
姬雪月繼續說道:“這教諭院十分神秘,說它神秘,是因為人人都知道它藏著一個秘密,而且這個秘密對任何人都有著致命誘惑,然而卻沒有人能探查明白·······”
聽到這,江南毫不猶豫打斷她,“既然沒人能探查明白,那為何說人人都知道它有秘密?說不定是有心人杜撰呢?”
姬雪月苦笑,“不,沒有人杜撰,你到了那裏便知道了,那種感覺,你一生都無法忘記。而且那裏也是修行者的搖籃,下至開元,上至神聖,數量眾多。那裏是真正的天下修學修道聖地,許多名震天下的修行者,大將,儒官都出自教諭院,每個出自教諭院的人都以自己能曾為教諭院的學生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