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水秀欲言又止,貝齒輕咬,深深吸了口氣,細聲細語的問道:“相……相公,我,我不是在做夢吧?”說完怯怯地望著古青雲,好像要走向斷頭台一般。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像是用完了她全身的勇氣。
這是他們成親之後她第二次喊古青雲相公,她還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叫古青雲相公時,古青雲暴跳如雷的模樣,當時古青雲氣得滿臉脹紅,口中罵著她醜八怪,對她又打又罵,從那以後,她再也不敢喊他相公了。可是這時候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又對他喊了聲相公!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又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她覺得自己的相公或許真的變了……
聞言古青雲邪邪一笑,站了起來,背著雙手走到她身前。益水秀頓時花容失色,嚇得後退半步,待看到古青雲走過來,又不敢再退,楚楚可憐地站在原地不動。隻是怯怯地看了古青雲一眼,把頭偏了過去,就算待會麵臨狂風暴雨,她也打算這麼迎接。
古青雲見益水秀怯懦的樣子,看得莫名的心痛,自己對她來說這麼恐怖嗎?不由地心中一痛,眼睛一轉,又急忙收拾下心情,邪邪笑道:“你問我你是不是在做夢?”
益水秀怯怯的看著了古青雲一眼,鼓起勇氣,輕點娥頷。
古青雲邪邪一笑,走到益水秀身旁,揚起手掌,“啪”的一聲打在了柔柔的臀上。猝不及防下,益水秀嚇得發出一聲輕吟,“呀!”的一聲一下躲開古青雲三四步遠。要害被襲,羞得她滿臉通紅,紅得就要滴出水來,香肩輕顫,吐氣如蘭。
羞赫地看了古青雲一眼,想要逃開,又怕郎君不喜,隻能強撐著站那那裏。她微蹙著蛾眉,怯怯地站在那裏,心中小鹿亂撞。這不是古青雲第一次打她,以前就算是古青雲態度再惡劣,出手再嚴重,她也隻會站在原地,任打任罵。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一次自己反應會這麼大,他……他並沒有用力呀……
古青雲心裏也是一驚,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鬼使神差地做出這種事來,果然精蟲上腦的男人行為不可預測。看見益水秀羞赫的模樣,才想起眼前這個蛾眉微蹙,滿臉窘迫的女孩是自己老婆,心裏的罪惡感稍褪,強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相,輕咳一聲,強說道:“咳咳,感……感覺到痛,那……那就是沒有做夢了。快去做飯吧,我快要餓死了。”
益水秀正局促地不知如何自處,聽見古青雲的話,如聞大赦,垂下螓首蓮步交疊,三兩步就跑到了廚房,隨後廚房中傳來一陣鍋碗瓢盆的亂響,好久才平靜下來。
古青雲本想去幫忙的,不過經過剛才的旖旎氛圍,隻怕益水秀見了自己會更加手忙腳亂。到時候自己不是幫忙,而是添亂了,所以他站在原地沒動,背在身後的右手指尖輕捏,隻感到一股輕柔滑膩猶繞指尖,抬手在鼻尖一嗅,隻覺得幽香無比,不由朗聲道:“好香啊,媳婦!”誰知卻惹得廚房又是一陣亂響,古青雲嘿嘿一笑:“我是說你做的飯好香啊!好好做飯,總是偷偷瞧我做什麼……”
……
一小碟醃蘿卜,一盤青菜雞蛋,還有一條巴掌大的清蒸魚,一碗白米飯。就是古青雲穿越過來在異界吃得第一頓。這頓飯簡單而用心,用心看就可以瞧得出來。那盤醃蘿卜條大小幾乎相同,顯然被挑揀過,被碼得整整齊齊的放在盤中。
古青雲看著桌上那條可憐巴巴的魚兒,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在嘴裏細細咀嚼,味道一般,比不上前世的味道,卻裝作很有胃口的樣子讚道:“不錯,不錯,色香味俱全。”
益水秀坐在桌邊,俏臉微紅,小口小口地扒著碗裏的米飯,顯然還沒有從剛才旖旎的氣氛中走出來,獨自麵對古青雲時,顯得很是拘束。
古青雲也沒有了剛剛膽大妄為,好幾次想挑起話頭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絞盡腦汁問了幾個白開水般的問題,益水秀不是點頭就是搖頭,隨後便是長時間的沉默,飯桌上的氣氛一時間很是尷尬。益水秀也不想這樣,但她性格靦腆,古青雲不問,她便不說,好幾次都是欲言又止。古青雲和益水秀就在這不尷不尬的氣氛中吃完了飯。古青雲心有遺憾,益水秀卻是滿心歡喜,她太容易滿足了,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
兩人吃罷飯,益水秀站起身收拾東西,古青雲想要緩解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想要幫忙洗碗。古青雲站了起來,剛要獻獻殷勤,忽的感覺頭暈目眩,隨後腦海中轟然一響,卻是再也站不住,耳邊回響著益水秀急切的聲音,整個人暈倒在地。
……
昏迷中,古青雲以前做的事就像是放電影般不斷地在腦海中閃現。古青雲終於知道自己的前身以前對益水秀做過什麼了,也知道了自己身處的這個世界,還知道了自己本來就是一名修士……昏迷中,他懊悔過,慶幸過,心痛過,激動過……就像是化身成了前身又重新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