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家的家丁雖說不是修士,但打人那也是有兩把刷子。
陸奉賢一不是修士,二不是武者。
他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毫發無傷。
帶來的八名夥計對他也是忠心耿耿,拚死守在馬車周圍,不讓家丁靠近馬車。
一大早就吃上香甜可口的瓜,路過的圍觀群眾自然是樂得其所,不一會兒歐陽家門口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甚至還有人奔走相告!
“我看陸掌櫃這次怕是要完了,歐陽家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是呀是呀,你說陸掌櫃好端端的怎麼給歐陽家送棺材?這不是嫌命長嗎?”
“誰知道呢……我們先看著吧,要是陸掌櫃被打死了,我們也好幫個忙替他收個屍。”
“收什麼屍啊?我上次見他給人出殯,拿到錢後都笑出來了,這種狗東西死了算了。”
圍觀群眾你一言我一語,有忿忿不平的,也有喊打喊殺的。
陸奉賢心裏那叫一個鬱悶啊!
“老東西,我要是還能活著可別讓我再見到你!”他咬牙切齒的罵著。
眼看八名夥計就要被家丁給打死了,突然一聲大喝從歐陽家大門內傳了出來。
“都給我住手!”
來人是一名年輕男子,濃眉大眼,四方闊口,穿著一身亮銀色長袍。
他眼中略帶一絲憨厚,掃視家丁一眼,“身為歐陽家族一份子,當街毆打他人成何體統?都給我滾回去!”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歐陽家的家丁,灰溜溜的進了府邸。
“陸掌櫃您沒事吧?”銀袍男子快步走到馬車旁蹲下身子,語氣中帶著關切。
陸奉賢聽得雲裏霧裏的。
“怎麼個事?”
“剛才對我喊打喊殺的,現在又對我客客氣氣?這歐陽家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陸奉賢趴在馬車下,頭發也亂成了一團,他眼神警惕的看著來人問道,“你是誰?”
“陸掌櫃不用害怕,我是歐陽家嫡長子我叫歐陽晨,剛有人稟報您來了,我這才急匆匆趕出來,是家丁不懂事,嚇壞了您,我代表家族給你道歉。”名叫歐陽晨的男子態度謙恭,語氣誠懇的說道。
這下不光是陸奉賢懵逼了,就連圍觀群眾也是一臉懵逼。
“怎麼回事?我沒聽錯吧?歐陽家長子歐陽晨竟然給陸掌櫃道歉?”
“就是就是,這個陸掌櫃一沒勢力,二沒實力,歐陽家憑什麼給他道歉?”
“陸掌櫃登門送棺,歐陽家不但不發怒,反而還要道歉?我天呐!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震驚雪邕城?”
陸奉賢聽著路人的議論氣得直嘬牙花!
他真想一巴掌打死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
“等你們死了,棺材一定高價賣給你們親人……”
陸奉賢心中憋屈,從馬車下邊爬了出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又捋了捋淩亂的長發。
當看到自己夥計被打的鼻青臉腫,他眼睛泛紅,心中很是心疼。
這都是他收留的孤兒,都還是十五六歲的孩子,如今被打成這副模樣,他心裏也不是滋味。
他整理好衣袍,看著眼前身材高大,相貌頗為英俊的歐陽晨。
“我好心給你們送棺材,卻平白無故被你們家人打了一頓,你看看我這些夥計,都被打的不成人樣了,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解決?”陸奉賢語氣中帶著怒意,他雖然怕死,但也絕不會跪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