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著身子不停向後退著,惡狗頭上仍舊累著鮮血,血紅著眼睛呲牙。
“汪汪……”
惡狗掙紮著鐵索,拉得小樹瑟瑟作響。
我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暗自吃驚好險,如果不是惡狗脖子上的鐵索纏在了樹腳上後果我不敢想。
“快下來!”張敏探著頭手裏拿著木棒對我招著手。
我快步跑下了山坡,暖雨哭得稀裏嘩啦的,不停問我,“老公,咬著你沒有?”
我搖搖頭,看著仍在掙紮的惡狗不禁寒毛倒豎,“老婆,我沒事呢,別擔心!”
暖雨把頭埋在我的懷裏,“這裏的狗狗好凶噢!”
“寶貝,別怕,別怕。”我輕輕撫著暖雨的秀發。
“你們怎麼惹上它了?”張敏拿著木棒無奈說著,“走吧,我們去找村長,這狗精神有些問題!”
山裏的人很好客,十分淳樸,村長是位健碩的老人,胡子已經花白但精神卻很好。
老村長給我倒著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哎,村裏的年輕人都進城打工了,就剩下我們這些老人了,養這些狗也是為了防止有人在山裏亂砍亂伐!”
老村長笑了笑,對我說著,“小夥子沒嚇壞吧!”
我搖搖頭,驚魂未定的喝著水,暖雨緊緊的攬著我,眼眶掛著淚水。
“村長,那狗怎麼處理呢?”張敏笑問著。
“怎麼處理?”老村長看著張敏,瞪著眼睛,“賽虎雖然精神有些問題,但是陪伴我們這些老人很久了,有些感情!”
張敏舔著嘴唇,看著匍匐在老村長腳下安靜的賽虎,“這狗可真肥呢?”
“混小子!”老村長笑罵著,“快去收拾你的漁具吧,然後送你朋友進城去,別一天在村裏瞎晃悠,擾了我們的清淨。”
張敏無奈的對著我聳聳間,我點點頭,說實話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了,賽虎森寒的牙齒仍舊在腦海裏閃爍著畫麵。
老村長對著我們笑了笑,“沒事了,別害怕!”
我遞給村長一支香煙,老村長坐在地上抽著,拿著鋒利的刀具雕刻著旁邊的木盒。
“你是在打造棺木麼?”暖雨好奇的問著。
老村長點點頭,歎氣道:“是啊,我們大山裏的老人不講究火化,一輩子靠山吃山與這大山有了感情呢,舍不得離開!”
暖雨點點頭,“老爺爺,你打的這棺材是去賣嗎?”
老村長彈了彈煙灰,惆悵著,“這些都是給山裏的老人準備的呢,每年都有一兩個老夥計會先走一步,哎……”
曾經聽張敏提起過,他們這村子每年都會有癌症患者,這些老人對於大山的感情我們是無法理解的,或許這是他們的樂土!
“老爺爺,你真偉大!”暖雨感慨著,眼神充滿著欽佩。
老村長搖搖頭,“閑來無事,這也算是我為村裏的貢獻吧!”
“你的兒女呢?”暖雨再次問道。
老村長笑了笑,神色充滿著自豪,“我的兒女都在城裏買了房子呢,我不願意住在城裏,這片山就是我的信仰!”
暖雨微微皺著眉,看著我,“老公,人老以後都會這樣嗎?”
我牽著暖雨,“傻瓜,村長是生在這裏的人,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成了他的習慣,這是他戒不掉的眷戀!”
暖雨眨眨眼睛看著我,我撫摸著她的秀發,“你也是我的習慣,也是我戒不掉的眷戀,假如你是生長在這山裏的姑娘,那麼我願意與你一生田園放羊,你,就是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