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二,看守所開放日。
大清早一群朋友便聚在一起,因為我們都很想念濤濤,以前每一年都能聽見他說新年快樂,以前每一年都能看見他的笑臉。
朋友的刻骨銘心是時光帶不走的,即使是上帝安排在你身邊的天使也無法代替。
十點的時候我們進了看守所,那裏的氣氛依然那麼陰沉,鐵門、鐵窗、鐵鎖,還有獄警冰冷肅然的臉。
他瘦了不少,神色顯得有些憔悴,有些疲憊,但卻依然笑著,輕聲說著:“新年快樂!”
很久的我們聊著天,那天他抽了很多煙,他說很久沒有這樣愜意快活,他說他最想我。
歡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看著他走進冰冷房門的背影,內心不禁唏噓著。
自由是最原始的追求,過分的放縱得到的卻是艱難的禁錮。
沒有什麼人可以臨駕於法律之上,就像我的愛什麼人也無法替代。
“別這麼嚴肅。”楊虎拍拍我的肩,“五月二十三就出來了。”
我勉強的笑著:“日子不錯,剛好春暖花開。”
“哈哈...”楊虎笑著,“現在的你可能需要一些酒精咯!”
大鵬點點頭,大聲嚷嚷著,“我要唱歌,我現在立刻,一刻也不能等。”
那天太瘋狂酒精催化著友情,仿佛點燃了渾身的熱血,小時候一起走過的畫麵不停地出現在腦海裏。
那一年,我們一起去鄉下偷西瓜...
記得那一年,我們一起去河裏遊泳,我們一起去別人家池塘偷偷釣魚...
那一年,我們一起喜歡著隔壁班戴眼鏡的女孩...
夜裏十點我們一群人瘋累了,坐在好吃街吃著宵夜,大鵬興奮地拍著桌子,嚷嚷著:
“不行,不行,我們得轉場,還要喝,繼續喝。”
我看著他,道:“你們繼續吧,我明天還得去暖雨家呢!”
“不行!”楊虎攬著我的肩,笑道:“一定要醉到太陽升起為止。”
大鵬點點頭,瞪著眼睛,“是的,今天晚上一個都不能少。”
蘇荷酒吧裏我半躺在沙發上,看著瘋狂的他們沒有一絲興奮,動感的音樂此時顯得那麼刺耳,隻是一杯一杯的喝著。
其實我很緊張,緊張第一次正式去暖雨的家,第一次正式見她的父母。
或許,這是一種自卑!
“你特麼幹什麼呢?”大鵬嚷嚷的聲音從洗手間傳了出來。
一群人猛然圍了過去,大鵬抓著一個男生的領口便脫出了酒吧。
“你特麼找死吧!”那人掙脫了大鵬,此時他身後站著幾十個朋友。
紅哥怕大鵬吃虧,急忙走了過去拉住大鵬,看著對麵的人,笑了笑,道:“哎,都是青蓮的朋友有什麼事鬧得這麼不開心呢?”
大鵬哼了哼,“我無意碰了他一下,我已經道歉了,可他嘴裏還是那麼不幹淨。”
對麵走出來一人,看著紅哥,“哎,怎麼是你們呢?讓他給我弟弟在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
“想得美。”大鵬指著那人。
紅哥搖晃腦袋,笑道:“道歉?可能嗎?都喝醉了,想怎樣你衝我來。”
紅哥說完叫著蘭蘭和大鵬的女友將大鵬推進了出租車,對我說道:“上去,記住一定把他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