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的預測果然很準。沈苓煙很快又一次和海棠郡主“偶遇”了。
這次她和方寧還有楊子元正在元記茶樓喝茶,然後就“非常巧”地看到了海棠郡主和她的一幫夫侍。隻不過,海棠郡主此次是來包場的,因此讓店家把其他客人全部趕走。店家自然不情願,可是懾於郡主之威,隻好勉為其難地照做。
而茶樓的客人一聽是郡主包場,雖然氣憤,可是卻也隻能無奈地離開。最後,整個茶樓隻剩下沈苓煙他們這一桌仍雲淡風輕地坐著。
沈苓煙原本也不屑於和海棠郡主計較這些小事,可是自從見了她對待顧飛的態度以後,心裏一口悶氣怎麼也咽不下。於是,沈苓煙這次沒打算給她好臉色。哼……想找茬?奉陪到底!
“喲!又是這麼巧啊!沈姑娘。”海棠郡主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掃了掃她身旁的二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可惜今日本郡主包場,沈姑娘隻能委屈一下,暫且離開了。”
沈苓煙直接給了個白眼,“郡主說什麼呢?小女子坐在這裏,既不妨礙郡主喝茶,也不妨礙郡主和各位夫侍們親熱談天,怎麼就得離開呢?”
海棠郡主沒想到她說得這麼直接,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哼了一聲,“沈姑娘這是給臉不要臉嗎?”
“好像不要臉的另有其人吧。”
海棠郡主不由臉色發青,狠狠咬了咬牙,“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本郡主不客氣了。”
海棠郡主走回對麵她那一桌,對著一群人中的顧飛揮了揮手道:“去把他們趕走。”
顧飛立於原地沒有動。
“本郡主的話沒有聽見嗎?”
顧飛頓了頓,緩緩走到沈苓煙他們這一桌前。
他看著沈苓煙,眼裏充滿了痛苦和愧疚,過了許久,才輕輕地道:“算了,不要爭一時之氣……”
沈苓煙正想著要如何找機會詢問之前的事,一旁的方寧早已冷笑出聲。
“你現在已經是那個女人的走狗了嗎?真是不知廉恥!”
顧飛不想與他爭辯,隻是淡淡地道:“不要讓我為難。”
“我偏要與你為難。哼……想趕走我們,打贏我再說。”
方寧毫不客氣地一掌朝顧飛劈了過去,顧飛無奈下隻得招架。於是,兩人在大堂裏打了起來。
方寧步步緊逼,顧飛卻隻是招架不還手,結果被他逼得一退再退。
沈苓煙看得直皺眉,現在不是應該先找機會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嗎?怎麼就打上了?
突然,“噗”的一聲,隻見顧飛口吐鮮血,一手捂住胸口蜷起了背。看來方寧下手非常狠。
“顧飛……”沈苓煙忍不住叫喚道。
海棠郡主沉著臉看了她一眼,然後轉向顧飛,“真是沒用。”
說著,她衣袖一甩,朝門口走去,經過沈苓煙身邊時,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改日再找你算賬。”
“喂,他受傷了,你不先給他治療嗎?”
海棠郡主轉身看著她冷冷一笑,“本郡主的夫侍,不勞沈姑娘費心。”
她一走,那群夫侍立刻跟上。顧飛捂住胸口,艱難地站了起來,也跟著走了出去,隻是臨去前又回頭深深地看了沈苓煙一眼。
沈苓煙看著他臨去前的眼神,心裏十分過意不去,不禁埋怨方寧道:“方大哥,你怎麼下手這麼重?”
“哼,不給他點教訓,他以為別人都好欺負嗎?”
“給教訓也應該是針對海棠郡主啊,顧飛也不過是無奈之舉。”
“行了,你就別替他說話了,還不知他是不是真心實意地當走狗呢。”
方寧的成見讓沈苓煙心裏很難受,她想了想,決定晚上再一次去悠然王府探查一番。她一定要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深秋的夜晚,寒風瑟瑟。
京城的深秋果然比江南冷多了,這會兒才剛入夜,街上的人居然已所剩無幾。
沈苓煙緊了緊身上那件深色的鬥篷,走上了空曠而冷清的街道。
今晚她決定獨自一人行動,所以趁著其他人不注意之時就溜了出來。她知道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一定會堅決反對,或者楊子元仍會不放心地跟著她。她覺得沒那個必要,因為她也隻是為了找機會了解事情緣由而已,所以她一點也不覺得這一趟王府之行暗含多高的危險係數。
隻是,當她走在冷冷清清的街上,她才覺得自己有些大意了。可是,既然決定了,她就不會再回頭,不管前方多危險,她仍會繼續往前走。
她邊走邊想著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心情差到極點。原來現代人在古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優勢,即使自己認為自己多麼厲害,可是仍然是這廣闊世界中的渺小一員,有些事也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