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那句“自斷筋脈”一說完,沈苓煙立刻大叫了起來,“不可以!顧飛你瘋了嗎?不管他們放不放我,你都不可以這麼做!”
她原以為這句話隻是顧飛為了穩住對方的權宜之策,沒想到他竟真拿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
“孫道長,你現在放人,我立刻自斷筋脈。”
沈苓煙駭然地看著他。
瘋了瘋了!這人瘋了!
她必須趕緊阻止!
“顧飛,你別傻了。”沈苓煙心驚膽戰地看著他手裏的匕首,感覺自己腦子完全轉不動,“你要是真這麼做,我……我……你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把匕首放下!好不好?放下……啊!……”
沈苓煙突然一聲痛呼,隻見孫道士手裏的銀針一把刺入她的肩井穴。
鎖魂針不同於一般的銀針,而是帶著道家神秘咒語的,被鎖魂針刺入體內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痛苦。沈苓煙原本不信,如今卻是不得不信。因為她此時簡直痛不欲生。
“混蛋!住手!”顧飛憤怒地瞪著孫道士,“你要做什麼?”
“這隻是小小的懲戒。”孫道士冷冷地道,“立刻自斷筋脈!”
見沈苓煙痛得全身痙攣,顧飛舉起匕首,毫不猶豫插入自己的琵琶骨內,“放人。”
“不要!……”
被鎖魂針刺入體內真的很痛。隻是,見顧飛為了她自斷筋脈,她的心更痛。
“哈哈,白虎護法果然夠癡情夠痛快!對自己下手也夠狠!”孫道士得意地笑著,似乎正在看著什麼開心的事情。“請繼續,我放人,哈哈哈哈~~~”
“顧飛,你不需要自斷筋脈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孫道士的狂笑。
隻見鄭文生押著一名男子走了過來。
“劉暉,你抓我們一個人,我也抓你們一個人,咱們互相交換如何?誰都不虧。”
劉暉睜大眼地看著鄭文生手裏的男子,不安地喊道:“於……於公子!”
“怎麼樣?這個人換我們的人,你同意嗎?”
劉暉為難地看了看沈苓煙,再看了看姓孫的道士,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沈苓煙疼痛中仍清楚地把一切看在眼裏。
這個於公子是什麼身份?
看樣子劉暉很想同意鄭文生的提議,隻是,由於她是何國師指名要的人,所以劉暉不敢輕易開口。
“道長,您看這個……怎麼處理?”
孫道士狠狠地瞪了鄭文生一眼,對劉暉道:“隨你。不過,貧道會把情況向家師如實稟報。”
他又對那個於公子道:“於公子真是丟盡安王殿下的臉麵,這麼一個小小的事情都辦不好,還把貧道的事也搞砸了,哼……”
原來這個於公子是安王的人。
難道,他才是和劉暉聯絡的人?
沈苓煙隻大概猜測了一下,便不再關心這個看似紈絝子弟的公子哥兒了。她仍把注意力轉到顧飛身上。
顧飛剛才那一下,不知是否傷到琵琶骨?看他身上的青衣肩膀處被血染成一片可怖的暗黑色,沈苓煙內心極度不安。
她難過地看著顧飛,卻見顧飛也正心疼地望著她。
沈苓煙努力朝顧飛露出一個笑容,隻是,顧飛見了卻眉頭鎖得更深,眼裏的擔憂更甚。
莫非她此時的笑比哭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