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枯藤老樹昏鴉(一)(1 / 2)

學校到到派出所報案,派出所立案調查,出動民警尋找,整整幾個月,音訊全無。因為醉阿客沒有家人,所以他的失蹤對學校並未造成太大的麻煩,老師門對他的失蹤也並不感到難過,他們甚至為此慶賀。隻有班主任跟物理老師心中有些悵然,班主任想,“他走了,我再欺負誰?”物理老師知道後失聲痛哭,一邊痛哭一邊捉蒼蠅。因為他精神一直不正常,所以人們並不關心他為什麼要哭。

有人在一條臭水溝裏見到過一個死人,他全身血跡,赤身裸體,麵目蒼白。

有一天,一個衣著時髦的女孩子拎著一大堆補品到學校找一個叫醉阿客的人,她被警察帶去問話。

她難過地對警察說,他肯定是得狂犬病死了,是她的小狗咬了他。警察調查了學校附近的所有醫院,沒有任何人打狂犬疫苗的證據。雖然如此,但沒9有什麼證據,她並未對此負什麼責任。

沐婉伊從警察局裏出來,隻覺陽光刺眼,視線模糊,路上的行人不停從她身邊走過,幾個年輕男子叫她失魂落魄,趁機摸了她幾把,她沒有絲毫反應。

“是我害了他,我應該要親自送他到醫院的。”她難過得想。

“我殺人了!”一想到這裏,她就不寒而栗。

“現在要怎麼辦呢?冷靜,一定要冷靜。”她穩下神來,打開了一隻向她胸前摸去的手。

她一定要找到他,給他做一個完整的葬禮,這樣,她的靈魂才能安穩,至少,不會如此的不安。

想通了這件事,她立刻冷靜下來,那麼要到那裏去找他呢?

風蕭瑟,

秋葉凋謝,

野花零落,

醉阿客。

這是一個寒冷的深秋,兩條彩霞在西天伸向遠方,凍僵了似的蜷縮在天邊。夕陽隻露出半邊的臉,如一顆巨大的眼睛般看著大地,仿佛是在悲憫著蒼生。

樹林裏一片寂靜,枝頭上盡是夕陽,時間雖是黃昏,林間的每個地方,看起來卻格外清楚,天上天上碧空如洗,露出幾粒眼睛似的星星,除了西天底垂的幾片雲彩,天上沒有一絲雲彩。醉阿客倚坐在樹下,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冷風鑽進他的衣服,扯亂他的長發。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這是一副多麼淒涼的景色啊,醉阿客被美妙的詩句陶醉著。他沉醉著,抬起頭來,隻看到夕陽,沒有寒鴉,不但沒有寒鴉,連小橋也沒有。醉阿客不禁把眉頭一皺,心想以後定要捉幾隻烏鴉來,烏鴉一定要瘦,要很滄桑的樣子,而且還要搭一座橋,橋身一定要殘破不堪,上麵露出淩亂的飽經歲月痕跡的斷枝殘木。“但是,烏鴉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站在樹枝上的,它肯定會飛走。”他想。

“辛辛苦苦逮的烏鴉,怎麼能讓他飛走?肯定不行!”

“那怎麼辦呢?不如燉掉吃了,剛好下酒。”他於是幻想著一鍋香噴噴的烏鴉湯,嘴上流出了長長的一條口水,口水在冰涼的地麵彙成一灘,粘起了塵土和殘葉。

他雖然這樣的想,表情卻顯得悲涼淒楚,仿佛沉浸在這秋天無盡的傷感裏。但是他嘴裏流出的口水又怎麼解釋呢?所以偷看他的覺得很奇怪,難道他被這悲涼的秋景感染得不正常了?醉阿客仰起頭來喝了一大口的酒,幻想著烏鴉湯下酒的情形。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醉薰薰的,滿麵悲涼淒楚。誰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因為他想站起來撒泡尿。但坐在那裏很舒服,一點也不想動。所以他開始幻想著撒尿時舒服的感覺來。

“******,撒褲襠裏算了!大丈夫做事何必拘於形式?!!”他這樣想,於是褲子裏濕了一大片。

藏在樹後偷看他的女孩子瞪大了眼,張著嘴,漂亮的臉蛋上盡是驚訝的表情,嘴裏的牙齒潔白,香舌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