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垂,殘陽染血。
晚分輕搖,竹影搖曳成影,迷惑了誰人的心魂。
繁星月隱,落日東升。
時如流水去而難返。
三天前青竹林的異象,在蕭易水失蹤的這三天裏,被人們連同蕭易水在青竹林這一點都忘的一幹二淨了。
仔細算算,三天前正是我從藏經閣出來的時間。
我攝取他人記憶時,是利用自己本身的特殊性,偷窺他人神視之中的記憶之海,因此外麵真實的世界裏,我偷窺青竹記憶的時間不過是看向他眼睛那一瞬間的事情。
此時我滿心著急,如果現在我麵前這個像是得了失魂症一樣呆呆的人,推斷的沒有錯,那麼蕭易水此刻應該是在後山的劍塚裏。
青竹的記憶透著層層詭異,但是此刻著急的想要找到蕭易水的我沒有時間理會這些,隨之也就將這一點拋之腦後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穿越青竹,來到了劍塚之上的斷崖上,如果不是我在青竹記憶裏見過,不是對麵山涯上刻著的“劍塚”倆個大字為證,我還真以為我隻是站在一個四麵為山的深穀上麵呢?
真不知道蜀山的人是怎麼想的,會把劍塚放在這麼個地方。
剛入門的弟子要想從這個劍塚取劍,除非從上麵跳下去,或者禦劍飛下去,否則絕無他法。
我忽然想起先前偷窺蘇紫陌和蘇白陌的記憶中的記述,原來是我理解錯了,原來蜀山的劍塚還真是劍塚這裏安放著的都是已經被毀壞了的殘劍、斷劍、廢劍,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劍塚”。
據我從藏經閣裏看的書籍裏麵的記載,蜀山的這個劍塚之深,無人知曉。
此刻我仍然感受不到有關蕭易水的任何氣息,他的生死我不知道,也無法確定。但有一點我無比清楚,我必須找到他。
不論生死。
我站在崖上看著雲霧繚繞的劍塚,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的紅蓮,閉上眼睛回憶起我剛蘇醒救了蕭易水的那個夜晚,嘴角不知不覺的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其實說真的,到現在我都沒有想明白當初我們到底應該算是誰救了誰?
不過現在這一切早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蕭易水已然成了我對這個世界唯一的牽絆。
我特別討厭自己對於世間的一切想要碰觸都要借助法力來完成的自己,而這一次我收起了所有的法術,盡可能的讓自己放空。
因為我想救蕭易水,我要救蕭易水,也必須救蕭易水。
我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蕭易水,你一定沒事,我來救你了。”就從斷崖上跳了下去。
這一刻我忘記了天地,忘記了自我,心裏隻有蕭易水。
後來我在蜀山待的實在是無聊,從青竹林青竹的神視中看到,蕭易水果然是在那天,青竹去飯菜的時候,離開了竹屋,落下這斷崖的。
隻是蕭易水不是因鳳凰蛋始顯的異象給吸引的,而是他手上打我救起他就一直戴著的殘破戒指不知為何會在那天清晨散發著光芒,將睡夢中的蕭易水一直帶到了這裏,停在了劍塚的正上方,突然失靈,這樣還在夢中的蕭易水就直挺挺的掉進了深不可測的劍塚。
而我亦是如此,不過因風漂浮著的衣帶好不容易出現的那種飄逸,我是永遠也看不見了,因為我當時過於放空自己,花草的神視中是找不到我的身影的。
我記得自己當是落了好久,才掙開眼睛,卻還沒有到底,也不知道自己還要落多久,漸漸的也不再局限於生與死的追究,周圍的環境也越來越暗,漸漸的漆黑一片。
我的影響裏,那個劍塚的確深的可以埋葬世間所有的一切。
後來又不知過了多久,崖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碰!?
爆炸亦或是坍塌的聲音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