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就這麼狠的心?”寧嬤嬤一邊抓著景夫人,而後又一邊對她叫道:“當年我家姑娘哪裏有虧欠過你們宗正府?你如今這般的做法,又哪裏是一個夫人該做的?”
寧嬤嬤隻這般的質問著景夫人,可是景夫人卻還是不為所動。
“是啊,當年的修妁卿是沒有對不起過我們宗正府。”景夫人低著頭,隨即又驀地抬頭看著不遠處的錦瑟。“可是你捫心自問,當年你從梁王府騙取兵符的時候,你心裏有沒有那麼一丁點的愧疚?”
聽她這麼說,一旁的錦瑟也是不由得沉默了。待又過了一會兒,她這才看著床上的景夫人說道:“愧疚?若是當年我還有愧疚,又怎麼能用那樣不入流的手段從梁王府裏得了兵權呢?”
說著,錦瑟腳上卻是又往前走了幾步。等她停到了景夫人的眼前,她這才又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知道景夫人叫人挖妁卿陵墓的時候,你有沒有愧疚過?”
看著眼前這個還正年輕著的姑娘,景夫人頓時便晃了神。就在她走神的時候,一直站在門外未曾說話的景蓮卻是已經忍不住的開了口。
“愧疚?”景蓮嘴邊冷笑著,等她同錦瑟那般走到了景夫人的眼前,她這才又繼續冷聲說道:“她當然沒有!”
但凡是有一點,她也不會做出這般叫人厭惡的事情。
景蓮皺著眉頭,不過等她的眼睛才對上景夫人那雙渾濁的眼睛,她又忽然恍然大悟了。
“你的瘋,是因為你挖了別人的墳,是因為你害怕對不對!”景蓮衝到窗前,她一手撥開了寧嬤嬤,而後又大叫道:“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狠心的母親!”
景蓮隻對景夫人這般的大叫著,床榻上的景夫人卻是已經受不住她的這番搖晃。眼見著景夫人就要翻起了白眼,寧嬤嬤這才上前製止了景蓮。
雖說她比誰都想要景夫人去死一死,可眼下,她卻也是不得不在景蓮的手中救出景夫人。
想想也就是了,雖然現下景蓮對她的這個母親是怨恨的狠。可是日後的日子,誰又能知道呢?保不齊哪一日這位郡主清醒了,到時候再將這份子怨恨轉到了她家姑娘的身上,那可真就是惹得一身麻煩了。
寧嬤嬤斂著眼簾,等她把景蓮從景夫人的身上扯了下去,她又轉手將這姑娘交到了秀兒的手上。
一旁的錦瑟看景蓮隻質問了景夫人,她的心裏也是豁然明了。
想必也是因為她說的聲音小了一些,所以也叫這個姑娘聽的不太清楚。至於她知道的,怕也是就這麼一丁點了。
想著,錦瑟的心裏也是不由得輕歎了一聲。
景夫人本來就是病著的,如今又經曆了這麼一遭,恐怕也是活不過這幾日的。雖說梁輕言與她早就不再親近了,但她好歹也是那人的親姨母。今日隻失了她還好,若是再多一個,隻怕那人……
錦瑟閉著眼睛,可是還不等她想完了,門外卻是已經熱鬧起來。
“陛下,裕王爺。”看著眼前這幾個男子,一直被錦瑟留在院子裏守門的靜兒隻伸手阻攔道:“這是後院,您兩位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