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曾聽過別人說寧將軍的閑話,不過就是說勝敗是兵家常事,寧夭華說白了就是正好運氣好贏了而已,什麼‘陳統領跟祁王都拿敵軍沒辦法,寧夭華反而脫穎而出,都是廢話!祁王大人壓根兒就沒出手,不然的話,大蒙韃子根本一戰都不會勝,從頭敗到尾!’每當這時候他們就想動手好好教訓這一群混賬,這群人根本不知道當時的狀況有多嚴峻,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寧將軍的努力,每每殺敵寧將軍都是一個人衝在最前麵,替眾將士開路。
而現在!居然有人這樣侮辱寧將軍!是可忍孰不可忍!軍令軍法又如何,要殺頭也無所謂!他們憤怒難當!先揍了這個混賬王八羔子再說。
二人正要動手,卻聽到一聲女子的怒喝:“住手!”
寧夭華一把將名冊重重拍在桌子上,冰冷的目光掃視過所有人,手已經狠狠握成了拳頭,毫無疑問的,周文的話是對一個女人最大的侮辱。
“你們說本將應該回去做家務?說聽從一個女人的指揮丟人?說本將上戰場需要人來保護?甚至……本將這如今的地位是靠出賣身體得來的。”寧夭華冷笑著說完,抬頭看著這湛藍的天空,明明昨日還是陰雨連連,今日倒也變得這般清爽了,從地上撿起一片枯黃的樹葉鉗在指間,深呼吸了一口氣以壓製自己的怒氣,她寒冰似的眸子掃視過一幹人,接著道:“現在,本將要讓你們知道,你們是在對誰說話!”不怒自威的語氣讓所有人都不禁心底暗驚,莫說什麼女人了,就是一般男子也生不出這股威嚴來。
話音一落,便是整個人如同鬼魅般在原地消失,等眾人反應過來之時,她已出現在了周文身側,周文一驚,他登時察覺寧夭華的手似乎從自己的脖子前抹了一下,但並未有其他感覺,還來不及出手,寧夭華已身子一轉繞到了他後方,周文正要轉身一拳揮過去,寧夭華卻已經繞過他往後麵滑去了。
說不清那是個什麼樣的場景,總之寧夭華具體的身形速度難以用肉眼捕捉,周文看到的隻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快到令人發指,她正繞過所有人,哦不,是大部分人,周文奇怪得很,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然而,當寧夭華定下腳步站在隊列前方時,眾人還在莫名其妙,寧夭華微微偏頭,露出小女孩般天真無邪的笑容:“有什麼感覺嗎?”
眾人莫名相望,忽然聽得一人驚呼:“你,你脖子上流血了!”
寧夭華把玩著手裏的枯葉,笑看眾人的反應,周文反應過來連忙摸向自己的脖子,果真覺得一陣刺痛,一看自己的手,上麵赫然是血!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部分沒有受傷的,比如方才有兩個一開始就是站在寧夭華這邊對寧夭華服管的,而受了傷那些全都是方才對寧夭華表現出一臉不屑,很不爽的表情的人。
周文一看寧夭華那副表情,登時大怒:“你敢戲耍我們!”
戲耍?寧夭華笑了一聲,隻見她手腕一轉,指間鉗著的這枚樹葉錚的一聲就飛了出去,明明是柔軟的葉子,卻陡然插進了數丈後的牆壁深處。
站最後的金建東稍稍轉頭一看,便見著這副場景,心裏登時一個咯噔:我勒個乖乖!那可是石頭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