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張大伯又給二人少了水,祁修喜淨,寧夭華這一身酒味估計她自己都不舒服,於是祁修吩咐鶯鶯去找了隔壁的趙大媽來幫寧夭華洗澡,寧夭華醉醺醺的,要她自己洗澡隻怕一頭栽進水裏了都不知道。

趙大媽過來了卻是奇怪,這明明是小祁自個兒的媳婦兒,怎地還不能給自己媳婦兒洗個澡啊,雖是如此想,不過她倒也沒多問,畢竟一年前祁修剛來到這裏是那股冰冷的性子她還是記得的,雖說現在能說兩句話了,不過為了不鬧不愉快的事兒,大媽還是選擇了沉默。

在浴桶裏倒滿了熱水,祁修從寧夭華的包袱裏找了一身幹淨衣裳出來,說:“待會你給她換上這身衣服就是了。”

趙大媽點點頭,“放心的交給我吧。”

祁修這才出了去。

趙大媽扶著醉醺醺的寧夭華,一邊給她解開衣服,一邊不由得讚歎。

不愧是小祁家的媳婦兒,小祁長得那般英俊,這媳婦兒也如此貌美,皮膚簡直比雪還通透,真是招人喜歡。

待扒光了寧夭華,趙大媽才扶著寧夭華進浴桶,這時她才注意到寧夭華的背,登時不由得大驚,這……這簡直太恐怖了,一個好端端的女子,怎地一個背會這樣。

趙大媽心裏的疑惑更深了,這裏誰看不出那小祁是大有來頭的啊,一身細皮嫩肉的,長得又那般俊俏,渾身透著一股子高貴氣質,哪裏是一般人,這回跟他一起來的這女子,怕也是不簡單吧。

趙大媽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這些事拋在腦後,這說來說去也就是這兩口子的事,與她有什麼關係,她一個山裏人,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管人家做什麼。

伺候著寧夭華沐浴,趙大媽又是好一陣讚歎,瞧人家這頭發,平日裏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洗的,竟柔順得就跟那貴得不得了的絲綢一樣,真叫人羨慕,趙大媽伺候著寧夭華沐浴後,複而給寧夭華穿上了裏衣,扶著她在床上躺好。

“小祁,可以進來了。”做好這一切,趙大媽才衝著門外喊道。

祁修推門而入,見寧夭華正紅著一張臉躺在床上,嘴裏在喃喃說著什麼,卻是聽不清楚。

給趙大媽道過謝之後,祁修方給她拉上被子,複而去廚房給她熬了碗薑湯。

將寧夭華扶起來攬在懷裏,祁修喂她喝下這薑水,這辣辣的東西顯然寧夭華不愛喝,當即就偏過了頭,半睜著迷離的眼睛,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祁修搖搖頭,“不想喝就不喝罷,睡一覺就好了。”複而脫了外套上了床。

雖然是喝過酒洗了澡,她的身子沒昨日那般冰涼,然而腳還是如冰塊一樣,祁修將她揉在懷裏,替她暖著身子。

感受著懷裏的她,祁修自嘲著低喃:“想我祁王一劍鎮山河,覆手翻雲雨,卻不想終於還是栽到了你手裏,縱使我能放得下這天與地,卻放不下你,這便是所謂的執念吧。”

懷中的人因為喝了酒的關係已經安心地睡去,聽不得他在說什麼。

翌日一早,雞打鳴之時,寧夭華才醒,昨晚她睡得並不太好,後半夜不知為何卻是噩夢連連,頭也痛得很,她記得自己睡覺的時候祁修似乎在說著什麼,但到底在說什麼她卻不清楚。

翻身坐起來,寧夭華便覺得自己的頭痛得很。

此時忽然有人敲門,寧夭華皺著眉應聲,“進來。”

進屋的人卻是祁修,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穿戴好了手裏還端著什麼東西。

“醒酒湯。”祁修說著便走到床沿邊坐下,一邊將這碗醒酒湯遞給她。

寧夭華端著一口喝了下去,揉著脹痛的太陽穴,抬頭看向門外,天正蒙蒙亮,這農村裏,雞鳴聲也是不斷,吵得死人。

“要不然再睡會吧,還早呢。”祁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