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靳香跟呂三娘來到膳堂,這桌子上的飯菜都要上齊了,非墨跟寧夭華居然都不見人影,呂三娘甚是奇怪,往日裏這二人來得總是比他們早,而且還是沐浴過後來的,因為他們知道這非墨與寧夭華都有個習慣,那就是早起練武,幾乎在天剛泛起白肚皮的時候二人就已經起床了。

呂三娘倒是不知道昨晚的事,靳香卻一下子就明白了,八成是昨晚那薛公子的事二人鬧了不愉快。

呂三娘一問,靳香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呂三娘,呂三娘也是咋舌,“這有什麼別扭可鬧的,不就是老板跟那小薛一起逛了花燈被非墨瞧見了麼,你說老板跟非墨又不是什麼情人關係,瞧見了就瞧見了,又不是偷人。”

呂三娘這席話說得靳香一陣好笑,不過笑了也就過了,隻怕這二人的別扭要鬧得久了,她一想到昨晚自己瞧見非墨那笑臉,這心都像是被什麼揪住了似的,非墨怕是傷心得很哩。

靳香正想著,就見非墨從外麵走進來,那模樣憔悴得很,眼下青黑,一看就是一整晚都沒睡覺,隻是他這模樣也是讓靳香不由得在心裏歎道:這人漂亮過分了,就連憔悴的時候都透著一種頹廢的美,真叫人妒忌。

非墨走進來坐下,瞧著桌上有寧夭華以往喜歡吃的餡餅,狀似隨意問道:“主子呢?”

靳香跟呂三娘都坐下,呂三娘接過話道:“不知,沒瞧見人影。”說完便是對一旁的翠柳道:“小丫頭,你去瞧瞧看,老板是不是在屋裏?”

“是。”翠柳應聲而去。

旁邊的下人給三人分別盛了粥,非墨食不知味地吃著。

等了片刻,便見翠柳回來了,聽得她說道:“爺不在屋裏,我見她官服不見,興許是上朝去了。”

非墨聞言手不由得一緊,他這力道也是大了過頭,自己一時間沒有控製住,原本在他手中的碗碟頓時就碎成了幾片,粥濺得到處都是。

在他看來,寧夭華這麼早去上朝,若不是為了躲避自己,就是急著去見那姓薛的,非墨垂著眸子,瞧自己那滿手殘漬,血順著手滴落,被粥暈染,像開了紅色花朵一樣。

“哎呀!”靳香驚叫一聲,連忙叫道:“快去叫師傅來。”

靳香口中的師傅就是鬼醫,前段時間他出現後就一直住在葉府,平日裏也不跟眾人一起吃飯,更不知整天都在房裏忙活什麼,每天晚上都很晚才睡,早上呢,就起不來。

翠柳這一看也是急了,連忙就去叫鬼醫。

呂三娘慌忙抽出自己的羅帕拉起非墨的手,替她擦幹淨手上的血漬與殘漬,一邊埋怨,“怎生這麼不小心,好好地把碗捏碎作甚,活該割傷你的手。”

非墨沉默著,手裏的傷算得了什麼,抵不上這心裏的萬分之一。

鬼醫一聽說非墨受傷,翻身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慌慌張張地就衝了過來。

一見非墨就連忙替他看這手上的傷,接著才鬆了口氣,不過是皮外傷,真是把他嚇得不輕,少主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可萬死難辭其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