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還有些涼,寧夭華穿著一件薄衫坐在窗口,眺望窗外的半月,月光並不亮,不足以看見周圍的景色,她的目光卻很是悠遠,似乎在透過這微涼的月色看著另外什麼。

這時忽聽得有人敲門,寧夭華頭也不回,便應了一聲,“請進。”

來人是非墨,明天寧夭華便要出發,因此今夜他算是來單獨給她送別吧。

這一開門就瞧見寧夭華穿著薄衫,窗外還在吹風,非墨便是皺起了眉頭,“這天兒還冷著呢,別還沒出發就把自己給弄著涼了。”

說著便是從旁邊的屏風上取下了一件外衣給寧夭華披上,接著又搬了凳子在寧夭華旁邊坐下。

“瞧什麼呢。”

“沒什麼。”寧夭華淡淡回道。

“確實沒什麼,反正什麼都沒主子好看。”非墨笑道。

寧夭華也是嗬嗬笑,“什麼好看不好看,女人嘛,脫光了都一樣。”

非墨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主子,你別說葷段子,不合適。”

“哪裏葷了?”

“哪裏都葷。”

寧夭華忍不住笑,“叫翠柳熱壺酒來。”

難得她有興致,非墨自是高興,“好,你等著。”說著便是去喚人了。

沒過多久,翠柳便熱了春酒來。

春酒並不烈,更不醉人,倒是清新香甜。

微風從窗戶卷進來,非墨的銀發隨風飛舞。

非墨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主子,我問你一件事,你得老實告訴我。”

“什麼事?”

“你這心裏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非墨還記得自己那日在書房裏看到寧夭華發脾氣的場景,什麼能使她情緒失控,他難以想象,當初他以為是薛子煜,現在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回事。

“我還能有什麼事瞞著你。”寧夭華反問。

“我這不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你嘛。”非墨悶聲道。

寧夭華笑望非墨,“關於我,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我有必要瞞著你嗎?”

非墨想想似乎也是這麼回事,於是便也不追問了,隻是寧夭華此時托腮瞧著他的模樣,真叫他心癢癢。

“主子,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一會當心我控製不住。”他提醒道。

“怎麼,你還想用強的。”寧夭華嗤笑。

非墨失笑,“行了,別再提那件事了成不,我都給你道歉了還想怎麼著吧。”

寧夭華搖頭,並不說話。

既然方才提到了薛子煜,非墨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沒有告訴寧夭華,“我聽聞,在先前,有個被稱作醫癡的老者救過主子?”

寧夭華不明白非墨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人,當時她還派人去查了此人,結果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獲,非墨問起,她便是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非墨皺了皺眉,“這幽雲十三癡是薛子煜的人,不好對付,就如同白天我們在院子裏說過的一樣,薛子煜跟我們是敵人,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幽雲十三癡,我倒是清楚一些,現在也有必要告訴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