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在月湖邊,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蘇凝月駐足湖邊,臉上不覺露出一抹苦笑,她和月湖還真是有緣啊!她猶記,她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也是在月湖,那時的她不過六歲,卻在遇見那個滿身是傷卻仍然倨傲的男孩時,救了他回去。之後她要回出雲穀,而他將那塊隨身攜帶的紫玉送給了她,告訴她長大以後他會娶她。
十年,她等了十年,那日在皇宮隻是一眼,她便認出了他,可他卻沒有認出她。之後,她在月湖救了他,可她卻看到了他對寂如煙的寵溺與柔情。她不甘心啊!她等了十年,為什麼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她約了寂如煙出來,想讓寂如煙離開他,可是最終他卻罵她狠毒。當日師兄帶她回去,她以為此生不會再來這裏。沒想到,不過短短幾日,她就又來了這裏。
湖中一艘畫舫逐漸向岸邊停靠,一眼她便認出那畫舫上的標記,正是寒王府的無疑。蓮步輕移,蘇凝月便踏上了畫舫。畫舫內,寂如煙正在斟茶。看見她進來,放下手中的茶具,欲向她行禮,卻被蘇凝月製止。
“本仙子不屑看你虛偽做作的樣子,寂如煙,有何事直接說。”清冷的聲音絲毫沒有為寂如煙留半分麵子。她可以傷心,可以頹廢,可是在世人眼裏,她隻會是高高在上的凝月仙子。而寂如煙在她眼裏,也不過是卑微的螻蟻罷了,她又何須為她留麵子。
對麵寂如煙的笑顏有瞬間的停滯,不過很快便恢複過來。蘇凝月在寂如煙對麵的位子坐了下來,而寂如煙亦重新坐回了原處將斟好的茶遞給對麵的蘇凝月:“這是今年進貢的千裏醉,王爺看如煙喜歡特意賜給如煙的,不知仙子可否喜歡?”
蘇凝月端著茶盞的手不自覺緊了緊,她這是向她炫耀嗎?隻是,這千裏醉,別人喝不到,可自小生活在出雲穀的她,又怎麼會喝不到呢?身為出雲聖君關門弟子的她什麼沒有?更何況這小小的一杯千裏醉。輕抿一口,唇角不由露出一抹冷笑,這千裏醉也不過如此,遠不如出雲穀的味道甘淳。
千裏醉,顧名思義,千裏之外都能讓人陶醉在茶香之中。而這,無論是茶香,茶色,茶味,都遠不及出雲穀的千裏醉。而這世間隻有師兄才能泡出最甘淳的千裏醉。喝慣了人間極品,今日卻有人拿著這不入流的茶來向她炫耀,還真是可笑啊!
“這茶其實也不怎麼樣。寂如煙,你別忘了,本仙子是出雲穀的人”輕柔的話卻道出讓寂如煙一直努力忽略的事實。是啊,蘇凝月她始終都是出雲穀的凝月仙子,高高在上,要什麼沒有。而她,不過隻是太子的棋子而已,身份低微。若蘇凝月是天上的雲,那她便是地上的泥。可她不甘,憑什麼同為女子,她卻比不得她分毫?不,如今,她總算比蘇凝月多了分優勢,墨凜寒喜歡的人是她,不是蘇凝月。
寂如煙嬌笑一聲,輕啟朱唇:“凝月仙子不怕如煙在茶裏下毒嗎?”“你敢嗎?”蘇凝月睨了寂如煙一眼,目光中滿是不屑。
寂如煙的手不自覺握緊,指甲嵌近肉裏卻仍沒有反應。是的,縱使不想承認,可她確實不敢。今日,她若真的下毒,他日,她必死無葬身之地。可是,她討厭蘇凝月用那樣不屑的眼神看她,這讓她覺得她在蘇凝月眼中就像是一個小醜,無論她做什麼,蘇凝月都不屑於正眼看她。可是,隻要蘇凝月還喜歡墨凜寒,她就還有籌碼的,不是嗎?
“不知凝月仙子可否與如煙打個賭呢?”“賭什麼?”蘇凝月清冷的聲音中不含任何的情感,一絲情緒波動也無,仿佛說出這話的人並不是她。“就賭在王爺心中我們兩個究竟誰更重要。若是王爺娶了凝月仙子如煙便從此離開,再也不出現在王爺麵前。若是凝月仙子輸了,那麼如煙便向仙子討要一物,不知仙子可否答應?”蘇凝月握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頓,這個賭局若是贏了,那麼結果於她是最好的,她聽了確實很心動,可是“你想要什麼?”“幻雪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