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炎看著把自己蒙在被子裏的孟筱初歎了口氣,走到門口喚來下人,給孟筱初準備吃的。不放心讓丫鬟來給孟筱初上藥,所以他又喊來了林川虹,讓這個自己信得過的人來照顧孟筱初。
林川虹倒也沒覺得傅炎這麼做屈著了自己,接過傅炎手裏的小瓷瓶就邁步進了房間,反手把門一關,將傅炎關在了外麵。
見過孟筱初發瘋的林川虹早有了心理準備,就孟筱初現在這個樣子,上藥這差事一定不好做。走到床邊,林川虹沒著急拉下孟筱初頭上的被子,而是輕輕的坐到了床邊,輕聲細語的道:
“你為什麼會這樣我並不知道,我隻知道痛是你自己的,沒人能代替。你自己都不疼愛自己,還指望誰來對你好呢?”林川虹見孟筱初還是蒙著被子,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在意。原本她也沒指望孟筱初能有回應,林川虹和她說話,隻是想用這種溫軟的語氣安撫孟筱初的情緒,讓她知道自己並沒有惡意。
接下來,林川虹又嘮嘮叨叨的說了很多有的沒的,雖然孟筱初聽懂的沒幾句,但她還是感覺到了林川虹不會傷害她。許久,孟筱初終於有放鬆的跡象,慢慢的從被子裏露出頭來,眨著眼睛看著林川虹。
林川虹見她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效,不由得一笑。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藥瓶,林川虹抬手從頭上拔下一隻發簪。
這隻發簪是林川虹用來防身的小東西,當初打造的時候特意叫人將它做得很尖銳,輕易就可以刺破皮膚。隻是這發簪她用了這麼多年,林川虹還真從來沒用它刺過誰,今天算是用上了。
孟筱初看著林川虹一手拿著發簪,在另一隻手臂上輕輕一劃,血珠瞬間從細細的傷口中流出。林川虹不以為意,將發簪插回發間,然後拿起那個小瓷瓶拔掉瓶口的塞子,倒出一點兒藥粉在傷口上,然後看著孟筱初。林川虹借由這種現身說法的行為,來告訴孟筱初:她手裏的藥是為她治傷用的。
林川虹的這般舉動孟筱初似乎是看懂了,隻見她慢慢的將被子放下,一點點的挪動到林川虹的身邊,乖乖的伸出一隻受傷的手臂,讓林川虹給她上藥。
當林川虹給孟筱初上完了藥,又找了件她給傅炎準備的衣服,幫孟筱初換上,有和她說了一會兒話,就出去了。當她出來的時候,門外等候多時的傅炎,終於停下來回走動的身形,走上來急切的問道:
“川姐,她怎麼樣?藥都給她上好了嗎?傷的重不重?”
林川虹歎了口氣,回想了一下孟筱初的傷,皺著眉對傅炎道:
“傷的倒是不重,都是些皮肉傷,藥也都給她上好了。但是除了臉上之外,全身到處都有傷口,雖然都隻是淤青,可看著就讓人心疼。”
傅炎點點頭,讓林川虹回去忙她的事,自己則輕輕的推開房門進去看孟筱初。
孟筱初穿著傅炎的衣服,光著腳拿著書泰劍站在窗口發呆,傅炎進來的時候她好像並沒有發現一樣,頭都沒有回一下。
以傅炎高大的身材,他的衣服穿在孟筱初的身上,就像是頑皮的孩子偷了大人的衣服來穿一樣,衣擺長得都快過膝了,衣袖也是挽了好幾折才露出她的手,下身的褲子更是挽了不知道多少折,才勉強露出她的小腳丫。原本就不高的孟筱初,此時顯得更加嬌小了。
過了好半天,傅炎隻是站在門口看著她,一直沒敢靠近,怕她會害怕,怕她會抗拒他的靠近。認識孟筱初的時間並不長,回想起和她一起的那一段時間,孟筱初是樂觀和開朗是,每每和她鬥嘴的時候,都會被她笑嘻嘻的氣到無力,但是卻沒有辦法討厭她,隻會覺得她很聰明。尤其是在她贏了之後那得意的笑容,是那麼的可愛。
可是如今的孟筱初,害怕別人的接近,原本睿智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戒備,也沒有了以前那麼多生動的表情,隻剩木訥和呆滯。
傅炎不停的問自己,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回原來的那個孟筱初?要怎麼做,才能找回屬於她的笑容?
過了很久,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傅炎的思考,也叫醒了神遊太虛的孟筱初。
孟筱初一轉身,就見傅炎站在門口看著自己,她無措的雙手握緊書泰劍向後躲,但是她本來就站在窗邊,身後跟本就沒有能給她躲的空間。所以孟筱初緊緊的靠在牆壁上,像隻受驚的小動物一樣,戒備的看著站在門口傅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