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軒,你還記得我為什麼會這樣醉心鑽研醫術嗎?還記得我那個早夭的小妹嗎?若不是因家中貧困,無法為妹妹看病,她也不會因為小小的傷寒,就過早的離開了人世,無法看到這大千世界的美麗,無法感受家人的疼愛。雖然這些年來我贏得了神醫之名,但我還是放不下這件事情。如果我的妹妹沒有過世,也應該長到和筱初一般大了。瑾軒,我承認,我很喜歡筱初,但是,她是我的妹妹啊!是我那個無緣的妹妹把她送來給我,來補償我當年無能為力的遺憾。等她痊愈了,我還是會繼續這樣喜歡她,一個哥哥對妹妹的喜歡。”
蘇年慢慢的說著他的心思,期間他一直都沒看過傅炎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傅炎會明白他的意思,因為他們是朋友,是夥伴,是兄弟。作為一個朋友、夥伴、兄弟,傅炎一定能理解他的。
“子羽,對不起,是我腦袋不清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你我這麼多年的朋友,我……我怎麼會覺得你對筱初兒別有居心呢?子羽,你千萬不要見怪。”傅炎信了蘇年的話,沒有一點遲疑的相信了。蘇年妹妹的事情他們幾個兄弟都知道,也就是因為那個不幸的小生命,蘇年才會苦心鑽研醫術,不想讓這樣的悲劇在自己的身邊繼續上演。想來孟筱初現在天真的樣子不經意間引起蘇年對妹妹死去的遺憾,所以他才會對孟筱初那麼好的。
想通了這點,傅炎還怎麼能繼續懷疑蘇年對孟筱初的動機呢?
“說什麼‘對不起’,你我朋友這麼多年,難道是當假的啊?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怪你的。隻是瑾軒,為什麼你會對筱初的事這麼關心啊?”蘇年見傅炎被他問的一愣,繼而開始自顧自的發起呆來,忍不住偷偷的笑起來。
我對筱初是沒有什麼居心,但是你好像就不一樣嘍!蘇年暗暗的想著。他這個兄弟沒經過什麼****,對男女之情還很懵懂,不給他點提示,他根本不會明白自己的心意。孟筱初的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起來,傅炎要是不早點明白過來自己心,等人家病好了離開了翠紅閣,他才知道自己喜歡孟筱初的話,那他就真是欲哭無淚了!
看傅炎還在思考,蘇年轉身哼著小曲,晃晃悠悠的回自己的房間看書去了,獨留傅炎一個人在琢磨自己的心思。哎呀!還是早點把孟筱初的病治好,就算是為了自己兄弟的終身幸福著想,也不能拖太久。蘇年樂嗬嗬的想著。
月下,傅炎坐在石桌邊上,眼神迷茫的盯著一個方向,腦海中不斷的回響著蘇年的問話——“為什麼你會對筱初的事這麼關心啊?”是啊,為什麼呢?到底是為什麼呢?
而這時的孟筱初在睡夢中,又在做什麼呢……
在孟筱初的意識之海中,泰堯緊張的看著孟筱初身上的每一個變化,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今天是孟筱初衝擊神玨功第二層的最後關頭,如果成功了,她就能順利的回到她的身體裏;如果失敗的話,這兩個多月以來,她努力就將付諸東流,一切就隻能從頭再來,那樣的話又要費些時日了。
突然,盤膝而坐,雙目緊閉的孟筱初,全身一陣猛烈的顫抖,一聲長嘯從她的口中衝出,一股無匹的氣勢撼天動地般,隨著那一聲長嘯釋放出來,就連孟筱初的意識之海都為之震動。
泰堯並沒有被那氣勢影響,他依然站在孟筱初的身邊,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臉。雖然泰堯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那緊握的雙手還是泄露了他擔心。因為,孟筱初現在的情況並不是完成了對第二重的衝擊,而是……
其實,最重要的時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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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微微的光亮透過薄薄的窗紙,將黑暗的房間照亮。
雕花木床上的人兒輕輕地顫動了一下睫毛,不一會兒,那雙眼睛終於睜開了。眼珠靈活的轉了轉,適應著房間裏的光線。
終於,終於在睜開雙眼之際,看到的不再是一望無際的藍天和無垠的綠草。眨了幾下眼睛,躺在床上的孟筱初笑了笑,盯著頭頂的床幔。
孟筱初醒了,真真正正的醒過來了,因為昨天夜裏,她的神玨功已經突破第一重和第二重之間的那道屏障。而原先一直盤踞在她身體內的那股殺氣,已經被她逼出體外,如今孟筱初的全部意識都回到了身體裏。也就是說,她不再瘋了,她又是原來的孟筱初了。
完全清醒過來的孟筱初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慢慢的讓自己適應,適應重新回到身體的感覺。神玨功小有成就的她,第一次控製自己的內功心法在身體裏慢慢的運行,讓身體能快點適應內功的存在。
過了許久,孟筱初運行完一次神玨功之後,她才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沒有穿鞋子就下了床,腳踏實地的感覺讓她莫名的興奮。拿起床上的書泰劍,孟筱初輕輕的撫摸著,嘴裏小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