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的思緒很亂,看似簡單的問題,卻左右不是。
自從大夥在幾乎同一年裏,都情場失意,也因為各自忙各自的工作,去籃球場的次數也少了。
一方麵是靠努力工作麻痹自己,不讓自己的腦子空下來想玲,另一方麵,也不願一個人待在家裏,即使看書的時候,也會不自禁的想起玲,甚至會把自己代入書中的角色。
唯有在遊戲機房或者網吧裏,兄弟在一起的時候,這種感覺才會少一些。
曾經有人這樣形容,寂寞是一個人的狂歡,而狂歡是一群人的寂寞。而我們在一起熱鬧的場麵,恰好印證了這句話。
那種渾渾噩噩的日子過了不少年,兄弟們之間也很少有人提到感情的事,因為我們的腦子裏,除了拚命的工作,就剩下拚命的玩遊戲。就好像遊戲裏的成功,能夠帶給我們現實中成功一般,至少給了我們一個念想,有了為之努力的方向。
真藍的一根筋,觸動到了我的一根筋,原本平靜的生活起了漣漪。
也正是真藍的執著,讓我想起了玲,已經被我塵封在內心最深處的感情。一段我不願麵對的感情。
可事實上,無論我怎麼不去觸碰,怎樣不願麵對,此時再提及,心裏依然對她念念不忘。
她的一眸一笑,嬌嗔嫵媚仿佛就在麵前。那一晚,她的眼淚是我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傷痛。
因為當時的自己不夠果斷,才使得玲憤而轉身。因為還有執念,我們才會有30歲之約。
為了這個超過十年的約定,我們互通書信,互通電話,直到可以互通視頻。
電視劇裏經常會演,兩個人隻要兩情相悅,基本都能排除萬難,最終走到一起。可現實生活中呢?劇本裏不會有主角被餓死吧,劇本裏不用坐飛機的時候拉讚助吧,劇本裏不用擔心男女主角各自的地理位置,隻要想出現在一起,就一定能在一起出現。而我和玲卻不能。
《堅持到底》或者《手放開》我到底要怎樣抉擇?
我不忍玲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獨自一個人奮鬥,為了我們的感情奮鬥。我也做不到想出現在她身邊,就能到她的身邊,所以我同她提出了分手。
原本想著長痛不如短痛,讓她能夠安心待在國外,編造了一個蹩腳的謊言,讓她相信我拋棄了她。實則心底都是對她的不舍。
幾乎已經快斷了聯係,拋開遊戲,提及感情的時候,心裏隻有玲一個人。
原來我並沒有淡忘,隻是不願提及,因為我無能為力。
當初約定的時候,我倆18歲,這差不多是十二年的約定,如今算算時間,差不多過去近一半時間,盡管下定決心不再打擾她,可她對我的影響依然還在。
寫信給她的時候,沒有想太多,可是按下寄出郵件後,我的心裏卻平靜不下來。我隻知道自己心裏是這麼想的,至於後果卻沒有去想。
原本以為自己隻是一時的衝動,但我卻按耐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刷新郵箱。
後來的幾日,打開郵箱,刷新郵件幾乎成了每日必做的事情。
那天,我同往常一樣打開郵箱,“叮”的一聲,終於看到玲回複我的郵件。我一下子精神了起來,點開郵件的手還有些顫抖。
“嗨!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啊!下周四回國,我們見麵聊。”玲回複我的郵件一樣的簡短,看不出任何感情。
就要回國了嗎?是偷偷回來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就能見麵了嗎?我的心裏有些激動,也有些彷徨。
激動是因為,接連幾日的盼望,終於等到了回複,甚至玲馬上就要回國了,終於能夠見麵了。
彷徨是因為,我不知道和她之間,到底要怎麼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