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看向說話的女人,一頭劉胡蘭式的短發,矮矮的個子,身穿一身職業套裝,這是鹿口區商務樓裏,大部分職業女性的標準裝束。
再仔細一看,曰!這不是朱瑩嘛!就是胖子曾經的女朋友,明顯她也是認出我,衝我微微點頭。
不論是什麼原因,有人能夠幫我作證總是好事,雖然我沒想他們會給我頒個見義勇為的獎狀什麼的,但至少不想被別人誤會。有個人作證,應該會省去不少麻煩。
有第一個人肯出來作證,就又多了幾個人願意站出來。
“我也願意幫他作證。剛才雖然沒看見偷東西,但是邊疆人說要捅死他這句話,我是聽到了。”
“我也願意,剛才我怕被小偷捅,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現在要是不幫他證明清白,這幫邊疆人就會更猖狂了!”
一時間,願意主張正義的人是越來越多,大有群情激憤的跡象。可見大多數人的心中還是有是非概念的,隻是不願意正麵麵對可能出現的血光之災。
看到那麼多人願意為我作證,心裏感動的,一個勁對大家說謝謝,畢竟對他們來說,需要付出額外的時間,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伸張正義。
“謝謝大家幫忙,麻煩等下在警官這裏登記一下。”張濤也趕緊表態,能有那麼多明白事理的目擊證人,會讓警方更好的立案。
因為邊疆人可以帶佩刀,往往又都是結群作案。平時能偷就偷,萬一被抓個正著,就用語言威逼,還會群毆當事人,甚至拿出管製刀具砍當事人或者見義勇為者。很多人敢怒不敢言,警察經常抓到小偷,因為沒有人證,關不了這幫人幾天,甚至很多小偷都是未成年人,就像這天一樣,教育一下還是要放的。
出警也需要人力,這幫人通常都是團夥作案,警察去了少了,他們甚至還敢威脅警察,出警人數多的時候,他們又一哄而散,也隻能在集中整治的時候,好好抓上一回,等行動結束了,這幫人又會回來。
久而久之,警察煩了,市民麻木了,而這幫人的膽子更大了。
今天有許多人願意作證,這是同類型案件當中比較少見的事情,往往很多案件中,即使有見義勇為的人出現,也會被那些罪犯傷害到,甚至死亡的,對起訴罪犯的幫助不大,更不要說還有那麼多人肯站出來指證罪犯,替見義勇為者伸張正義。
“請問你是哪個單位的?”也許是因為許多人證明我是見義勇為,所以張濤對我還算客氣。
“外貿酒店。”
“……外貿酒店?你是不是當過兵?”
“當初被刷下來了。”我據實所說。
“我問的不是特殊部隊,你是在哪個部隊的。”
“征兵的時候沒過,牙齒不齊被刷下來了。”我繼續補充到。
“刷下來了?什麼樣的部隊會把你這身手的人刷下來?”張濤奇怪道。
“……我不知道。”本來想說出胖子的是,但又怕牽扯太多,索性就不說了。
“好吧!這麼說,你也沒當過兵,隻是外貿酒店的普通員工?然後抓小偷的時候,把那七個人打了。是嗎?”張濤直奔主題。
“是。”
“抓小偷是警察的事,打架也是不對的。更何況邊疆人悍勇,隨身攜帶管製刀具,你有沒有想過萬一……”
“小孩在我前麵偷東西,我當時沒想那麼多,以為把東西搶下來,還給失主就好了。至於那幾個邊疆人要打我,難道你讓我站著不還手?實在是沒時間讓我想那麼多,太突然了。”一邊解釋,一邊覺得委屈,好像做了好事還不受待見。
張濤作為一名警察,見慣了各式案件,就比如這次,如果沒有人抓小偷,這隻是普通失竊案。正因為我的出手,現在被多個邊疆人圍攻,一下上升到尋訊滋事的高度,要是再有個人被打傷打殘,後果就更嚴重。
“下次記得找警察。”張濤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抓小偷沒有錯的地方,一定要說點什麼,就比如現在,下回找警察,和邊疆人打架影響祖國安定和諧之類的話。
“這是讓我看到小偷不要抓?還是站著給他們砍?”我鬱悶了,看著小偷偷東西,我打電話報警?邏輯好像沒什麼問題,但小偷肯好好待著,等我把警察找來?還不是要起衝突。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濤明顯也有點怒了,自己好好一個刑警隊長,這是勸說市民不要見義勇為,還是讓市民被犯罪分子欺負?這和自己的職業還有道德觀不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