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鍾汪洋拿鑰匙開門,但門卻在裏麵被打開,開門的人卻讓鍾汪洋一愣,是顧司昂。
顧司昂看見鍾汪洋,笑了笑,”回來了?”
隨後,他看見了鍾汪洋身後的秦川,扯了扯嘴角,”秦川,你真陰魂不散。”
他也不客氣的叫秦川秦總了,這樣才讓鍾汪洋覺得沒那麼奇怪,顧司昂在這裏,肯定是聶如今請來的。
鍾汪洋笑了笑,看了兩人一眼,去了廚房做飯,而聶如今也嬉皮笑臉的過來幫忙,來掩飾把顧司昂帶來的心虛,洛米自覺的去練習漢字。
客廳裏恍然就剩下了他們兩人。
”顧司昂,你丫的才陰魂不散,你來幹什麼?”秦川走進去,拿出一罐啤酒扔給顧司昂。
冰凍的啤酒撞在他胳膊上,刺人的冰涼從皮膚上細枝末節的傳入到了心髒,顧司昂伸手把滑落到沙發上的啤酒罐拿起來,拉開來,仰頭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因為搖晃而泛出來的泡沫落到了手上,顧司昂抬手,將沾染上泡沫的骨節含入嘴中。
秦川看著他這個動作,嘴上忽地一笑,”你還和剛進大學那會一樣,喝酒的動作還是沒有改變。”
他和顧司昂算起來從高中就認識,但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他記得幾年前顧司昂在高中畢業時候,就是這麼喝下一大罐啤酒之後,於同學們瀟灑的說了再見。
上了大學之後,雖然在一個大學,但是秦川在學校的專業就是泡妞,於顧司昂的交集就更少,倒是聽說顧司昂於程佐有些交集,不過他了解的就更少。
幾年後的大學畢業,當一切又重新發生,陽光明媚,飛鳥劃過,除了要告別的人不同,顧司昂依舊是那個動作,好似以後都不會再見的喝了那一罐啤酒,然後背著大大的書包離去。
顧司昂抬頭看著秦川,對他說,”你現在還沒成家,不會主意打到這裏來了吧。”
秦川皺皺眉,然後看他,”好像是的。”
天空中一群飛鳥呼嘯而過,翅膀交疊的聲音穿過玻璃窗傳到了房子裏麵。
顧司昂轉過頭沒有說話,微微皺了皺眉頭,喝了一大口啤酒。
看著窗外的飛鳥,顧司昂不由的想起了八年前,哪個時候他高中畢業,他和程佐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聽著相機哢嚓定格的聲音,然後一群人又做鳥獸狀。
不少人哭,也不少人沉默,但五分鍾之後又各就各位去做著枯燥的算術題,青春像個巨大的墓場,這些小小的悲傷情緒很快就被埋葬。
看著一張張被太陽曬得通紅的笑臉,他像戰士赴死一般,主動請纓幫著大家拍照,程佐不情願的擠在人群中,臉色黑到了極點。
那個時候,程佐就已經開始注意鍾汪洋了,他遠遠的看著和人打成一片的女孩子,對他說,”你看那個女孩子,叫鍾汪洋是吧,真活波,不像我,一直就你這麼一個朋友。”
他看著遠處的鍾汪洋,心裏也有些好奇,這個女孩子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態,認識幾分鍾的人就好像認識了幾百年,關係熟到勾肩搭背,然後毫不猶豫的按下快門鍵,留下最張揚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