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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鍾汪洋聽到聶如今的問題,慢慢的搖了搖頭,剛想說一句“沒有什麼想說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將她這句話堵在了嗓子眼裏。
聶如今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機,看清楚了來電顯示,將手機遞給鍾汪洋,說:“程佐打來的。”
鍾汪洋疑惑的看了眼,是程佐沒錯。
自從蜀繡和顧司昂接了她手裏的案子,她和程佐就沒有了什麼聯係,當初他們兩個約定,有時間要好好談談洛米的事情,現在程佐忽然打電話過來,會不會就是來說洛米的事情的?
鍾汪洋泯了下唇,從聶如今手裏接過來電話,走到陽台的一腳,深呼了一口氣,才按了接聽鍵:“喂?”
聽到電話裏麵傳出來熟悉的聲音,程佐才意識到自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竟然給她打起了電話。
甚至還差點脫口而出,問一句,你最近還好嗎?
但是他早就已經沒有了這個資格,六年前他和她離婚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她,而她的父親死在了牢裏的時候,他便知道,此生,他們之間再無任何可能。
這些年,他也很努力的放下,也找過別的女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完完全全的代替她。那個時候他才突然明白,她填充了他的整個青春最美好的時光,已經成為了一顆心上的烙印,一輩子都會以一種隱匿的狀態深藏在他心裏,百治不愈。
縱然他很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但是當聽到秦川和別的女人傳出緋聞之後,還是忍不住打來了電話,他想知道,這件事情有沒有對她造成傷害,想知道,她現在會不會難過。但是電話接通了,所有想問的話突然卡在了嗓子裏,竟讓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沉默了良久,程佐拿著電話的手鬆開又握緊整整三次,才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一些,盡量凸現出平時的冷靜和淡然:“下周,公司有個酒會,我通知你一下。”
他打電話過來,竟然不是為了洛米的事情,鍾汪洋鬆了一口氣:“我現在已經不上班了,酒會我去參加不合適吧?”
其實,他想問的是,她這些天過的好不好,但是卻不能如此直接的問出口,程佐胡亂的抓了抓頭發,看起來有些浮躁,許久,才說:“畢竟設計圖紙是你畫的,這件事情最大的功臣還是你,就這樣,到時候我來接你。”
說完,不等她說話,就兀自掛上了電話。心情煩躁的將手機扔到了沙發上,手龐的杯子也被甩了出去。碎裂的聲音讓他冷靜了不少,深呼了一口氣,才彎腰拿起來手機,又重新播了過去。
鍾汪洋正拿著手機,不明所以他為什麼要掛斷電話,就看到他又打了過來,想了想,按通了接聽鍵:“還有什麼事情嗎?”
他就是想來問問,她有沒有難過,那些緋聞有沒有對她造成影響。但是聽著她的聲音,這些話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後,才聲音嘶啞的說:“那些緋聞都是假的……”
程佐說完這七個字,才發現自己解釋的這句話是多麼的沒有資格,他暴躁的抬起手,將煙蒂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再度將電話直接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