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理由很站的住腳,杌山區鄰近兩個盤山高速,隻不過方向不同,走錯也很正常,所以楊佳沒有表示出任何的疑問,隻是得體的笑了笑,說:“那你們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東西要帶著?沒有的話,我們就走吧。”
清源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坐上楊佳的車已近十二點,天上銀月依舊,車窗外可見黑色的林木融在黑色的夜裏,因是不同程度的黑,讓人有一種迷失的深沉和神秘感。
鍾汪洋看著遠處漆黑如墨的樹影,有些愣神。真是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楊佳,當年她和楊佳之間可是不共戴天,且年少輕狂氣性大,半夜都想跑去砸她們家窗戶。
結果十年後江湖再見,彼此竟然都能表現得這麼自然……鍾汪洋歎了口氣窩進座椅裏,不知道是該佩服自己的寬容,還是該佩服楊佳的大度。
十年前,她和楊佳第一次有交集的時候,是在路口,楊佳的司機撞到了她,然後惡言相向,頗有一番狗眼看人低的即視感。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熱血方剛的大學生,年少輕狂的小青年,氣性大的不得了,所以很自然的反駁了幾句。
現在想想,不由得滑稽,如果換成現在,她肯定不會多作糾纏,因為那些都是毫無任何作用的無謂糾纏。但是也就是因為那一次年少輕狂的撞人事件,後來直接導致了她被楊佳父親羞辱之類,最後,楊氏公司被外婆打壓,從此一蹶不振,沒有辦法,楊佳才舍身嫁人,拉了楊氏一把。
這麼說起來,楊佳嫁給顧司昂的父親,她雖然不是始作俑者,但也是一副催化劑,迅速的加快了楊家在市場上地位和財力的喪失,讓她們沒有他法,隻有嫁女兒這條路。
這麼看來,顧司昂媽媽的去世,就是因為楊佳的事件,如此周而複始,開始的隻是她和楊佳兩個人的摩擦而已,結局卻是如此不盡人意,現在想想,真是頗多傷懷。
清源的臉色一直不好看,比剛剛攔不到車的時候還難看。這個時候因為沒有手機,要麼瞪眼到市內,要麼睡會到市內,不論是哪個,鍾汪洋都沒有多大的問題,但是對於清源來說,好似是有那麼一點兒困難。
想想也是,堂堂限量版法拉利,最後卻沒有人家一輛小奧迪實用,清源心裏這個憋屈和鬱悶,她十分能夠感同身受,真的。
四十分鍾後,車子進入了市裏,楊佳說:“你們住哪裏?要麼我去送送你們。”
鍾汪洋說:“不用,已經很麻煩你了,現在就不要你再去送了,反正我住的地方離這裏很近。”
楊佳沒有多作任何無用的糾纏,笑著點了點頭:“那好,我在前麵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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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剛一停下,清源就一把拉住了她,說:“鍾汪洋,你別想走,明天你要陪老子去看醫生,這事如果有什麼後遺症,這輩子我都和你沒完。”
從車裏下來,鍾汪洋立刻被冷空氣覆蓋,聽見清源的話,也沒有去琢磨,潛意識接了一句:“看什麼醫生,你壯的給頭牛似的。”
清源盯著她,好久才十分認真的吐出倆字:“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