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繡看著她的動作也驚呆了，然後臉上的表情就轉換成了傷心。鍾汪洋知道她傷了蜀繡的心，或許蜀繡永遠也不知道她一直敬重的汪洋姐，此時此刻會站在對立麵對她揚起巴掌。
聶如今在旁邊也愣住了，然後就過來拉鍾汪洋。鍾汪洋放開她的手，說：“如今你現在這兒休息會，我有些事情需要問清楚。”說話的時候鍾汪洋的聲音一直在抖，真的，她自己都聽出來了。
蜀繡看著她，眼裏蓄滿了淚水。那些淚水大顆大顆的砸在她的風衣上，她眼底湧出無限的失望，和徹徹底底的難過。
有些事情，難過去了，失望走了。所剩下的就不是僅存的感情，而是一望無際的冷酷。當鍾汪洋意識到曾經和她天真談心的小姑娘，將會用職場上對待敵人的那種態度來對待她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蜀繡眼底的情緒盡數收斂，臉上的淚水被她用紙巾緩緩擦掉。她冷漠的看著鍾汪洋，不帶任何感情的開口：“是我說的，怎麼了？”
雖然早就知道是蜀繡說的，但是當親耳聽到的時候，心裏的感受絕對不一樣。蜀繡臉上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那種陌生足以劃清她們之間所有的過往，就像一道時光的線，生離死別的分離了曾經萌動真摯的感情。
一直以來，鍾汪洋都是欺硬怕軟的一個人。但是當現在蜀繡以一種冷硬的姿態和她說話的時候，她想了半晌，竟然無法開口。她想，這個時候隻要一張嘴，眼淚就會洶湧而出。
蜀繡坐在對麵冷笑：“不過一個裱子而已，值得你這樣護著？汪洋姐我們的關係雖然算不上什麼相濡以沫，但是我真的拿你當姐姐。洛可兒那個裱子是你朋友，難道我就不是了？”
言辭犀利無情，這些都不是鍾汪洋懼怕的。但“裱子”那兩個字，卻橫衝直撞的擊中了她內心最憤怒的雷點。她努力提起精神，說：“蜀繡，你簡直就是一個畜牲。”
蜀繡用生硬冷漠的眼神看著她，話語似利劍：“鍾汪洋，我這隻不過是做了一個良好公民的指責。將我知道的說出來。如果這就說明我是個畜牲，那你連個畜牲都不如。”
鍾汪洋發現自己還是不能像蜀繡這麼冷靜，以這麼冷酷傷人的態度去對待曾經的朋友。她從來沒想過她和蜀繡會站在如今這個局麵上，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這隻是上帝的一個夢。但這個局麵卻又深深刻刻的在眼前。
她開始流淚，很久以來她都不能在別人麵前落淚。但是這個月似乎淚水特別多，以至於當蜀繡這麼無情的說出這些傷人的話時，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很多時候，你可以在任何人麵前哭。但絕對不能在你敵人麵前哭。這個道理鍾汪洋在六年前就懂，但是在六年後還是沒有領悟到其精髓。
蜀繡看她流淚，語氣稍微緩和：“汪洋，我知道你對洛可兒的感情。但是那又怎麼樣，她是殺人犯她就是。你不能包庇她一輩子。何況她從十幾歲就開始和各種男人睡覺，這樣的女人你覺得值得嗎？”
聶如今站起來，伸手抱住了她。聲音極其的低，她說：“洋洋，你別這樣。”
聶如今從來不會有這樣的表情，經曆過這些事情之後，她也變的脆弱不堪，她變了，或者是被生活毀了。
鍾汪洋克製住洶湧而出的眼淚，冷笑：“可兒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何必這麼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