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源拿起酒,仰著頭喝了一瓶下去。他把空酒瓶往桌子上一砸,他說:“鍾汪洋你要比誰更會糟踐自己是吧,來啊,我也會。今兒誰都不要回去了。都她媽喝死在這兒。”
鍾汪洋看著他,他的眼睛紅紅的。她就哭了,說:“霍清源你怎麼能這麼欺負我,你怎麼能和那些傻比一樣這麼欺負我。我是不是就是賤命一條阿,天下人都得欺負我。是不是。”
霍清源過來抱著她,他說:“鍾汪洋,你乖,別鬧了。”
她就抱著他哭,眼淚大顆大顆的砸進他的脖子裏。白色的立領襯衫被她的眼淚打濕,但是他動都沒有動,任憑淚水嘩啦啦的流進了他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鍾汪洋覺得自己和霍清源都喝大了。因為霍清源突然變成了兩個腦袋,她搖了搖頭,就看見霍清源在那邊抱著酒瓶子哭,邊哭還邊喊她的名字。
那天晚上她倚在霍清源的肩膀上,斷斷續續哭的無湧無盡。第一次她才突然發現她的人生真紅火,就是眼淚都給黃河水似的流都流不完。看來女人都是用水做的,雖然她沒有宋湘湘長的那麼水靈靈的,但事實證明她也是個女的。
桌子上擺了好幾打啤酒瓶,霍清源肯定是喝多了,因為她看到他伸手拿酒的時候,全都是拿的空酒瓶。她記得她就喝了七八瓶,桌子上那些全是霍清源喝的。
他的眼睛紅紅的,一張臉漂亮的不行。他抱著一個空酒瓶子在那邊坐著說胡話。稀裏糊塗的說了很多,但鍾汪洋也迷迷糊糊的沒聽清楚多少。最後腦袋裏隻記得他一直在重複一句話:“愛若由我生。愛若由我生。”
她湊過去問他,問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好似沒聽見似的,一直在稀裏糊塗的重複這句話。他麵前的酒瓶裏最後一滴酒被他倒的幹幹淨淨,然後他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說:“鍾汪洋,愛若由我生。你能相信嗎?你能相信嗎?”
鍾汪洋剛想問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見他又抱著另一個酒瓶子吐起來。天藍色的風衣上沾滿了汙漬,但他好像沒看見一樣。
這樣的霍清源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拍個小視頻銘記終生,但今晚她也喝大了,錯過了這唯一的機會。
淩晨一點的時候,酒吧要關門。她邁著太空步拉著霍清源走出去。外麵依舊下著雪,大片大片得雪花一下就鑽入了她的脖子裏。
清源喝的一大糊塗,現在給他兩腳他都不會反抗的那種糊塗。如果現在讓他開車,那等於在路上直接自殺。他伸出手向方向盤移動,邊說:“我帶你回去。”
鍾汪洋萬幸現在此刻還有那麼一點兒理智,在此時此刻阻止了清源這個動作:“我雖然很不爽,但是我還不想死。我不想在公路上開飛機一樣的死,霍清源你睡你的吧,我……”
話沒說完,就覺得開始迷糊,然後昏昏沉沉得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