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汪洋醒來的時候是在第二天,天陰有雨,整個A市像是沁在了水罐子裏。腦袋昏昏沉沉放空了一陣,才琢磨透這兩天發生的事兒。
本來覺得這次不死也得殘廢了,但沒料到竟然屁事沒有。至於她為什麼屁事都沒有,這個還是個未知數。因為她從始至終腦袋都沒在正軌,當然不知道是誰舍命救的美人。
聶如今在床邊趴著,還在呼呼的睡。身上蓋著一個白色的外套,看這聖潔的顏色,估計是林蘇的。
麻藥現在已經過去了,手腳也都得到釋放。躺在床上懵了幾秒,鍾汪洋嚐試著下床。
因為這兩天都處於不能自理的狀態,所以右腦接管雙腿的進程有些不大利索。她一伸腿就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東西,條件反射的阿了一聲。
聶如今在一旁被吵醒,看著她了三秒。才反應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她:“唉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就知道你不會有事情。就知道你肯定能醒過來。不枉我夜夜難安的給你跪在《聖經》上給安拉禱告。”
聶如今說話很少有排比句。如今一串句子從她嘴裏說了出來,那隻有一種可能,在這幾天她真的惡補了小學語文課本。但是最後那句話,還是讓鍾汪洋思考了良久,半跪在地上看她:“我是不是給你說過。《聖經》倡導的是耶和華。安拉主打的是西方,還有《古蘭經》。”
她瞪了一陣:“管他聖不聖,古不古的。你別這麼較真。不要給我一種你剛剛起來,就想讓我把你打暈的錯覺。”
鍾汪洋伸了伸腿,等抽搐的疼痛過去。上下終於協調了起來。從地上爬起來,撓著頭去旁邊的冰箱找飲料。
聶如今站在那驚訝地說:“你竟然不問問是誰救了你,就去找飲料。以為這是你家客廳,冰箱裏有飲料?這隻是一個臨時放餐的地方,已經算得上是頂級vip了。”
鍾汪洋撓著頭,腳步在向冰箱跋涉的途中收住:“不是霍清源救的我?唉他人呢,怎麼發了這麼大善心,給我了人身自由。”
聶如今看了她一陣,說:“是程佐。程佐奮不顧身的救了你。那個時候幾百號人在外麵看著,就他衝進去救你。你屁事沒有,他傷的可不輕。”
鍾汪洋心裏一個咯噔,瞬間想起昨天火海裏的細碎細節。她勉強鎮定的說:“我還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現在幾點了?”
她說:“隔壁,502號。現在是四點二十。”
鍾汪洋拿出一杯保溫水,邊擰瓶蓋邊說:“才四點半,還早。待會去看他。”
聶如今說:“鍾小姐,是下午四點二十。”
鍾汪洋一口鹽汽水噴出來,說:“我靠。”
聶如今說:“你別這麼爆粗了。不知道還以為你是跟我待一塊學來的惡習。花已經幫你準備好,你收拾一下情緒就可以去看看他。”
其實是程佐救的她,這件事情讓她著實驚訝,因為她還真的從來沒想過程佐會參與。鑒於以往的恩恩怨怨,現在讓她忽然過去,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鍾汪洋打開了電腦,搜索了一部美劇。美劇裏麵對於解決這些感情糾葛很有一套。她得撿幾個經典的學學,以免到時候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