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鍾汪洋車開到秦家大門口。昨夜的風雨吹落門前那兩顆刺桐不少樹枝,稀稀拉拉的落了一地,也沒人打掃。看起來頗有種門前冷落安馬稀的即視感。
將墨鏡往臉下拉了拉,一眼就看見大門上那個身份識別器。這玩意她在美式酒店見過,得用指紋。她自認記憶力不錯,生平沒在秦家留過指紋認證。上次來還是跟著秦川,這回她自己就被冷不丁的攔下了。
她下了車,走向門一旁的紅牆小房子裏。看門的保鏢正在打著瞌睡,看來這幾天秦家是閉門不出的,家裏的傭人都開始懶散。
她敲了敲玻璃,那個小夥子正瞌睡來著。一下聽見聲音就驚了起來,足足得愣了一分鍾,才反應了過來。然後又下意識的往玻璃外麵看,一眼就看見帶著墨鏡衝他微笑的鍾汪洋。
他手裏的杯子一個不穩就落到了地上,聲音有些哆哆索索,仿佛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一樣。他說:“鍾、鍾小姐。”
鍾汪洋拉下來墨鏡一點,友善的衝他笑笑:“小哥,你看能讓我進去嗎?我和你少爺是朋友。”
小夥子愣了得好幾秒,才猛地搖頭:“對、對不起鍾小姐。老夫人吩咐了不讓您進去。”
鍾汪洋好脾氣的問了一次:“不讓我進去?”
小夥子點頭。臉上表情驚悚不減。鍾汪洋搞不懂他為什麼這個表情,隻是再次重複了一次:“真不讓我進去?”
小夥子再次耐心的點頭:“我哪敢亂說。是真的。”
鍾汪洋將墨鏡重新拉到了眼睛上,指了指大門的方向,說:“今個你不讓我進去,我就開車闖進去。唉你說是你們家這個鋁合金的門結實,還是那輛瑪莎拉蒂結實。”
小夥子一臉為難:“鍾小姐,您別為難我們。我這也是奉命辦事。”
鍾汪洋直起了身子:“我沒給你開玩笑,我也沒為難你。今天我不止要進去,我還得帶走秦川。”
說著,已經上了車。衝著那保鏢小哥打了個指響,就準備踩油門衝進去。老太太指明了不讓她進去,指不定在裏麵醞釀什麼事兒。她今天必須得進去,見不到秦川枉費了三環堵了四小時。
鍾汪洋一踩油門就衝了過去,離門還有一公分的時候,門嘩啦一聲大開。車子暢行無阻的衝了進去,開了十米,她踩了下離合器,趴在車窗上往後給小夥子道謝:“謝了阿。”
小夥子都要哭了出來:“您膽子真大,竟然敢真的撞。”
她做了一個美式聳肩:“哪能,我就是試試這車子的性能。”
小夥子帶著哭腔:“您快進去吧。”
寬闊的道路上落滿了粉色的合歡花,輕輕盈盈的鋪了一路。鍾汪洋納悶,這不該是合歡花的花期。仔細看了看,竟然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梅花,鋪在路上煞是好看。
三棵巨大的梅樹旁圍了幾個女傭,地上鋪著透明的塑料袋,手中拿著玻璃瓶子,正在小心翼翼的搖著梅花枝頭。秦治的喜好頗有唐朝遺風,看這架勢多半在準備梅花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