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吹過石礁，白色的燕鳥緩緩飛起。大片大片成群結隊的飛往南方，在天空上如同一朵朵雲彩。
蜀繡看著她身後道：“秦少……”
轉過頭，就看見想象中那個人，長風衣亞麻質地的圍巾，頭發微亂，眼神微微疲倦，靜靜的站在石浮屠那裏。是秦川。
腦袋幕然想起昨晚之後的記憶，看來那個夢是真實存在。好在她並沒有說過分，或者不和禮節的話。
不過一個月沒見，他居然看起來消瘦了不少。眉眼間也帶著一抹繁瑣，整個人看起來不太精神。
他走過來，眼睛掃過地上破碎的花盆。歪過頭看她：“沒事吧？”
在外人麵前，作戲要做全套。鍾汪洋心裏有些苦澀，但麵上還是和善的點頭，然後和善的回答：“我沒事。”
他好似剛剛睡醒，言語中帶著一絲懶散：“天冷了就少出來。”
她乖巧的點頭：“嗯。”
他說：“早餐有沒有按時吃？”
她說：“嗯，吃了。”
一來一語之間，兩個人看起來分外的親密無間十分恩愛。甚至有那麼一瞬間，連鍾汪洋自己都這麼以為了。但這卻真真實實是個假象，是個夢。
秦川為人嚴謹，所以縱然是作戲，也一向做到底。當她聽見來自他那句突如而來的關心問候時，她也隻是呆滯了一秒鍾，然後瞬間領悟了他的意思。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了解。
或是秀恩愛表演的時候，一定要學會旁若無人。鍾汪洋覺得此時此刻他們就做到了這一精髓，哪怕是假的恩愛，卻也做到了不聞身邊事。
被兩個人忽略了太久的顧司昂，似乎忍不住幹咳了一聲。又沉默了幾秒鍾，才說：“秦川，是這樣的。我們有些話想對洋洋說。”
話很隱晦的表明了現在讓秦川給他們一個獨處的機會，但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就是聽不懂人家的暗語。以至於秦川單手揣進褲兜裏，一邊走到幾人麵前，坐了一個新式聳肩：“那就快說吧。我這兒趕時間有事情給洋洋說。時間寶貴不可浪費。司昂你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
秦川這副不靠譜的德行，顧司昂早在大學時期就已經很是理解，所以並沒有感受到多大的驚訝。
而一旁的蜀繡不同，她是秦氏在國外的負責人，她眼裏的秦川是穩重成熟的，所以看到他這個回答，足足愣了得幾分鍾，才啞然聲色的道：“秦總，我們需要一點空間。”
秦川好似聽見笑話一樣攬過鍾汪洋的肩膀，眼神不離蜀繡，卻低下頭征求她的意見：“你怎麼看。有沒有時間？”
鍾汪洋在心裏斟酌了半天，才平靜的道：“不好意思，我九點有個約，就不耽誤二位了。再說，該說的一個月前我們都說了，別整的好像我們很熟一樣的。抱歉，我沒有傾聽陌生人說話的習慣，所以兩位，請回。”
秦川轉頭看她，又看到她沾染了泥土的手。似乎才想起這是在院子裏，私密程度和空間都不是很好，他遲疑了兩秒，語聲平和道：“抱歉，洋洋她愛胡說八道。現在我們有事情要談，你們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