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的時候是在第二天,也正是被阿拉伯人稱為複活節的那一天。地中海沿岸居住的是一些阿拉伯人,多為白種。他們信奉******教。雖然生活在這個地方,但以前霍清源從來不怎麼注重這個日子,覺得是迷信。但是從今天開始,他決定以後要好好的善待這個日子。因為這是他和她的新生。
她睜開眼睛,迎接她的是一片無邊的黑暗。她起碼怔了三十秒,才反應了過來。她的腦袋空白如同一張白紙,裏麵什麼也沒有。她瞬間感覺到一陣茫然,但是卻不知道這茫然從何而來,又從何而起。
昔日漂亮的雙眼已經成為了裝飾,她用手臂支撐起身體,試圖坐起來。但是現在她眼前一片黑暗,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處。雙手在身邊一寸寸的摸索著,以手帶眼,想要探清楚現在自己所處的環境。
“汪……雲詔!你醒了!”才剛剛摸到床的邊沿,她立刻感覺到有另一雙溫暖的手飛快抓起自己的手,欣喜不已的聲音自身前不遠處飄來。
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發著呆。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個人。她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態,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腦袋覺得很疼,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包括她自己是誰,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為何看不見眼前的事物,又為何她感覺到心底一片麻木,甚至不想張口說話。隻想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封鎖,也不願意去觸碰心底那似乎一碰就會明了的濃霧。
霍清源緊張的喊了她幾聲,發現剛剛醒來不久的人突然不動了。心裏頓時慌了,伸手想摸摸她的脈搏,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脈搏在哪個地方。
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說:“雲詔,你怎麼了?”
說著,突然想到重謹之前說過的事。趕緊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盡管隔得很近,但是她還是一點表現也沒有,她真的失明了。什麼都看不到了。
霍清源十分慌亂,不禁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些:“不要緊的,雲詔,我會治好你。你很快就會恢複,你放心。今後我會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用害怕。”
自言自語許久,他憑借敏捷的智商,再五分鍾之後,忽然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雲詔?你還記得我嗎。雲詔,你怎麼不說話?”
他輕輕搖了搖她的手,忽的站起來,撥通了重謹的電話:“你他媽在哪兒,趕緊給老子死過來。”
這個時候,他能仰仗的人也隻有重謹。就連私人醫生現在也要好好的斟酌斟酌,畢竟秦家勢力龐大,在他們霍家安排了不少的底細,他怕走漏了鍾汪洋還活著的消息。
但也恰恰說明了,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重謹會忙的不行。
而此時,重謹正沉浸在溫柔鄉裏,聽見他這麼憤怒的聲音,嚇得手一抖手機就掉在了地上,瞬間四分五裂。他起碼怔了一分鍾,才立刻穿上衣服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