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佐麵無表情的沉默了一陣,然後才不冷不淡的開口:“你會畫畫麼?”
雲詔愣了一愣,會畫畫麼?應該是不會的吧。醒來之後,清源告訴她,她以前是學中文係列的,後來做了一個編輯。根本沒有提過她和畫畫有沒有關係。
不過雲詔思考了一分鍾,就馬上領悟了過來。腦袋裏還記得之前搜索的資料,好像那個女孩子就是學習畫畫的。
她遲疑了三秒鍾,還是搖了搖頭,聲音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柔和:“沒有。我不會畫畫。之前是中文係的,對於畫畫這個領域倒沒有研究。”
程佐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在他看來,就算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對於愛好也是會有吸引力的。難道,是他想錯了嗎。
顧司昂在那邊鬼叫結束,然後跑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嗨,雲詔,你興趣是什麼?”
她又是低頭沉思,想了一陣,才發現腦袋裏空空如也,對於興趣愛好,好像都沒有什麼概念。
雲詔突然有些失落,在她看來,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子,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喜好的,而偏偏就是她什麼都沒有。思考了許久,她才艱難的開口:“我也沒有什麼愛好。”
程佐突兀的開口:“看來雲小姐的本人和履曆一樣清白。”
雲詔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微微抬頭,猶豫著要不要問出來。他卻再度冷冷開口:“你送她回去,我去錄個訪談。”
顧司昂呆了一呆,馬上吹了吹口哨,吐掉嘴巴裏的半根草徑。很富有痞子氣息的笑眯眯道:“好啊,雲詔,我們回去吧。”
很像顧司昂就是一個自來熟的人,不管是和誰,他總是能和一個陌生人在三分鍾內搞得特別熟落,彼此親熱地拍肩膀敲頭,像是認識了幾百年。這一點讓程佐覺得很不可思議。因為他覺得對一個陌生人說話簡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雲詔也很欣賞顧司昂,他就像一個大男孩,眉眼裏總是飛揚著色彩,和青春年少的飛揚,縱然他已經和青春年少相庭徑遠。
顧司昂對她說:“盡管阿佐每天麵對別人都穿著白色幹淨的衣服,可是在我眼裏他就是個落拓的臭小子。”
雲詔很驚訝他們的關係程度,帶著豔羨問他:“你們認識多久了?”
他思考了一陣:“嗯……大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樣吧。”說完,自己兀自笑了起來。爽朗的笑容分外誇張,在車廂內蔓延開來,細枝末梢的蔓延到讓她也心情愉悅。
他繼續說道:“現在阿佐老了,但是他還是和十年前一樣。那時候他很混,每天都會用顏料將白色的襯衫塗的很斑斕,然後騎著山地車,在香樟樹下走過去。”
雲詔很難想象像程佐那樣中規中矩的人,還會幹這種事情。不由覺得好笑:“但是程少看著很嚴謹,這麼嚴謹的人還會幹這事兒了?”
顧司昂眯了眯眼睛:“當然了,是我們兩個一起站在山崗上,然後一起塗的。還會一起逃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