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雲詔將臉上的墨鏡拉了下來,對著門前鏡子練習了兩分鍾的微笑,才款款的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個姑娘,長相很甜美,估摸著在哪裏見過。想了想,愣是沒有想起來。
她打量了雲詔一眼,頓了頓,並沒有請雲詔進去的樣子。
雲詔將嘴裏的香煙糖拿出來,禮貌的問了一句:“請問這是秦夫人的病房嗎?”
那個女孩子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側身給她讓了過道。
雲詔衝她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進去,在心裏盤算著怎麼來個開場白。
裏麵的喬篶正在端著杯子站在窗前,聽見有聲音,就問:“安溪,是誰來了?”
雲詔將手中的康乃馨放在了床頭上的花瓶上,說道:“秦夫人,我是秦少的朋友雲詔,聽說您生病了,正好我也在醫院這邊。就過來看看您。”
喬篶聽見她的聲音時候,就僵硬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回頭,手中的杯子啪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雲詔一怔:“秦夫人,您怎麼了?”
喬篶一張臉煞白,卻仍舊說不出話,隻是顫抖的指著她,臉上的表情悲喜難辨。
安溪忙的走過來,將喬篶扶到了床上,冷著臉對雲詔下了逐客令:“雲小姐,我想您也看出來了。伯母並不喜歡見到你,你還是快走吧。”
雲詔眯著眼睛,安溪這個姑娘話裏話外都透露著不善的敵意,這讓雲詔有些迷茫。巧笑著從嘴裏拿出來棒棒糖,做了一個思考的姿態,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安溪,衝老太太道:“唉秦夫人,您怎麼了?”
不管喬篶怎麼了,雲詔覺得有必要問一下。畢竟她來這裏是真心實意的探望,慰問是基本的禮節。
但明顯這個禮節對於喬篶來說,不是那麼的受用。過了足足半分鍾,她才平複了身體的顫抖,但聲音裏還是有點驚悚:“你、你沒死?”
她什麼時候死了?雲詔覺得有些好笑,剛想笑一下,就想到了自己這張像及了秦川妻子的臉。
心裏一下就明白了過來,感情剛剛老太太失態,是把她當成自己死去的兒媳婦了。不過就算是死去的兒媳婦,有必要這麼害怕嗎?
“秦夫人,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是秦少的朋友,叫雲詔。”
“你不是鍾汪洋?”喬篶帶著狐疑的目光向安溪求證,後者點了點頭,喬篶的心這才淡定了下來,不過對於這張臉,還是下意識莫名的煩躁。淡淡的說:“不好意思,讓雲小姐見笑了。”
“沒有,沒有。”雲詔將棒棒糖又塞進了嘴裏,笑意款款的看著依舊驚魂未定的老太太,特詩意的聳了聳肩。
喬篶因為這個衝擊,下意識的扶了扶腦袋。
安溪忙的湊了上去:“雲小姐,伯母她累了,你還是盡快回去吧。”
雲詔再度聳了聳肩:“改天見。”
說完,頭也不留的轉身就走。
在雲詔剛剛走出門,喬篶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十分的焦躁不安:“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人?這確定不是那個女人的亡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