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金碧輝煌的紅毯大道之上,兩側兩排黑衣青年齊齊低頭:
“大哥晚上好!”
一身西裝的接待笑臉而迎:“大哥幾位?有預訂嗎?”
顏非不由看了看自己那雙又髒又破的舊鞋,老臉一紅,道:“V3包。”
“請跟我來。”
……
兩聲敲門聲後,接待輕輕推開了門:“是這裏嗎?”
顏非第一眼就看見那個抖著臀的姬娜,點了點頭,直接走了進去。
勁爆的音樂戛然而止,姬娜掃興之極地瞥了他一眼,坐到沙發上悠然地搭起一條腿,陰陽怪氣道:“公司裏還真有一條有種的好狗呢!”
藍色的緊身褲,紅色的露臍肩帶,火辣的身材一覽無餘,盡管濃妝畫得甚是漂亮,顏非卻是對她不屑多看一眼,淡淡道:“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尊重你是沒有的。”
姬娜剛欲發作,便被旁邊那青年一把攬進了懷裏,肆無忌憚地揉著她胸前的隆起,柔聲道:“娜娜,交給我,你隻要好好享受就行了。”
他留著一個子彈頭的發型,大佛的紋身隱隱從左臂的緊身短袖露出,臉龐清瘦而白淨,眼裏自然而然地透著一副輕蔑,讓人看著異常不爽。
“聽說你要叫我們娜娜去上班?”
話音剛落,便見兩個流裏流氣的平頭青年從側麵的沙發站了起來,不善地盯著顏非。
顏非靜靜地站著,麵不改色道:“是的。”
“身為一個小小的職員,我也理解你的難處,我給你一個機會,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他說著,起身從桌上打開一瓶五糧液,緩緩推到顏非麵前,繼續道:“一口喝完,我保證她會去上班。”
看著這瓶白酒,顏非頓時默然。
他能喝白酒,但絕不能喝醉——上大學那會兒,第一次喝,也就十幾杯下去,醉了。當時完全沒有一點理智,整個人變得異常暴躁,亂打、亂砸、六親不認、鬧著自殺,要不是七個舍友頂著他的拳腳將他按了半宿睡了過去,他可能早就死了。
最可怕的是,他醒來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記憶還停留在前一天的酒桌上,連什麼時候醉的都不知道。就好像身體內隱藏著一個極端暴躁危險的人格,在醉後就會出來掌握自己的身體,明明是自己做的,但又和自己無關,因為醒後的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有時候回想一下,如果沒有那幫舍友,自己可能永遠不會醒來了吧。
那種感覺,顏非不想再有第二次,絕對!
此後,但凡是白酒,便不會沾,若是推脫不過,也絕不會超過十小杯。
“喝啊,你不是挺有種的嗎?”姬娜冷笑地說著,一臉鄙夷。
“兄弟,別想了,不就一口的事麼。”子彈頭發型青年友善地笑著。
“幹了!”那兩個流裏流氣的平頭青年一個冷眼抱臂,另一個直接檔在了包間的門口。
顏非皺著眉頭,又看了看半個桌子的嘉士伯,道:“喝啤酒行嗎?”
“那就沒得談了。”
默默歎了口氣,顏非麵露狠色,黑亮的眼睛裏透出一股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決然,霸氣地抓起那瓶五糧液,異常豪爽地喝了……一口,問道:“她明天會去上班嗎?”
“隻要你喝完。”
“好吧,”正在眾人眼巴巴看著顏非之時,他卻將剩下的酒放到了桌上,歎道:“那就這樣吧,我盡力了。”
“呃?”姬娜懵逼。
“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麼!”子彈頭發型青年一臉錯愕。
顏非並沒有理會他們,轉身便向門口走去。
門口那平頭青年愣了一下,抬腳便踢了過去:“喝了坤哥的酒,你他瑪還想走?”
顏非一撤,輕鬆躲開,道:“動手不好吧?”
卻見另一個平頭青年虎虎生風地走了過來,而姬娜的男朋友也拎起那瓶五糧液站了起來,麵露狠色道:“你拿起喝完也就罷了,喝不完還放下,就是不給勞資麵子。最後再問你一次,喝還是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