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笳是知道的。
她也是快及笄的人了,輝白對她體貼備至,雪琴幾個又時常打趣,她再遲鈍也能覺出些什麼來。隻是她情竇晚開,在男女之事上還處於混沌階段,麵對輝白的時候,除覺他是個談得來的人之外,再無其他感覺。
所以她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這會兒被簡瑩問起來,不好再裝傻充愣,便點了點頭。
“你應該聽說了,輝白的姐姐眼下住在咱們府裏,她是來跟我提親的,想趁早把你和輝白的婚事定下來。”簡瑩見她臉頰微紅,心說到底是長大了,“輝白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想必比我更清楚。
我還是那句話,不會幹涉你,你願意我樂見其成,你不願意我絕不勉強。你隻想你自己就好,不用在意我的立場。
今天晚上你好好考慮一下,明天我安排你和輝白姐姐見上一麵,有什麼話你親自跟她說吧。
不過我建議你,見輝白的姐姐之前,先找輝白談一談,說到底這畢竟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曉笳應了聲“是”,慢慢地退出門去。
曉笳考慮得如何尚且不知,簡瑩夜裏倒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見自己被一群帥哥簇擁著,有捏肩的,有捶腿的,有做足底的,有捧茶的,有喂她吃糕點的,各個顏值爆表,十二分地養眼。
正陶陶然樂在其中,臉頰一痛,就醒了過來。
周漱俯著身子,眉頭緊皺地看著她,“你到底做了什麼夢,嗯嗯啊啊叫個不停?”
簡瑩忙將殘留在腦中的旖旎畫麵揮去,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跟周圍的人一比,我發現我挑的男人還是不錯的,你至少還算是個思維正常的男人。”
周漱剛剛揚起的嘴角又壓了下去,“什麼叫還算正常?”
“反正是在誇你,你就不要摳字眼兒了嘛。”簡瑩嗔了他一眼,又無限感慨地道,“你看鐵姑,她應該算是這天底下最自在最灑脫的女人了吧?
權傾天下、威震武林有什麼用?還不是嫁了個二手劈腿男,操勞了許多年,日後依舊要繼續操勞下去嗎?
她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周漱聞言就笑了,“你之前不是還羨慕人家來著嗎?”
“是羨慕,也隻是羨慕,真叫我跟她換我是不幹的。”簡瑩摟著他脖子搖晃兩下,“我寧願當一隻好吃懶做、混吃等死的米蟲子,所以你要多多賺了米回來。”
“娘子有命,豈敢不從?放心,絕計餓不著你。”周漱一麵說著一麵翻身壓過來,“左右已經睡醒一覺了,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不如我們做些有意思的事兒?”
簡瑩剛做了一場春夢,又敝帚自珍地覺得自家夫君很不錯,正當情動時,自是來者不拒。折騰半日,筋疲力竭,雙雙心滿意足地睡去。
雖然簡瑩讓曉笳好好考慮,可她在羅玉柱的鋪子裏忙了一天,著實累壞了,腦袋沾到枕頭就睡著了。早上起來擁著被子想了半天,也沒理出個頭緒。
梳洗一番,便依著簡瑩的建議,到前院尋了輝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