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嚐試了幾種方法,最後想把金色之石推往自己法訣行經路線從來沒有經過的地方。
修行者修煉的經脈千差萬別,因部族神通的不同,側重點也不同,但沒有一種修煉法決是全身上下所有經脈俱都修煉的,其中肯定有不少是沒有修煉過的經脈。
他用法力緩慢移動著金色之石,一點點感應聚集的法氣範圍變化,直到深夜,他才找到一個地方較為合適,範圍也可控製在一尺左右,如不是有人刻意接近於他,應是不會發現他身周有特別的法氣變化。
他挺直脖子,仰麵向天,又把雙手雙腳平直拉伸,運了運氣,終於發現此地的法氣竟也不怎麼濃厚,和埠水集差不多,而與宣水和宣砥兩城卻根本不能相比,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心事已了,重重地呼出一口長氣,這才安然睡下。
這日,他拿出那個錦囊仔細端詳,他以前曾聽方天樂說過,布囊和錦囊都是修行者存儲裝物的物囊,也稱空間囊。一般低階修行者用的都是布囊,由特殊的低階空間材料煉製而成,裏麵可容納近丈大小的物品,而高階一點的錦囊則能容納四五丈大小的空間,能裝更多的東西。而且他還知道裝在裏麵的東西其實是不會有變化的,隻不過用特殊的法決和法力作用於空間囊上,使之變大變小,進而方便的攜帶在身上。
他多年清貧,一身無甚重要物事,從沒擁有過一隻布囊,雖然費賢的這隻高階錦囊,現在歸他所有,但這時他卻是一臉悻然,因這隻錦囊的開口一直是半開的,是費賢驟遇黃色毒霧來不及合上而遺落在秘室之中。他這兩三天來,曾經使用蠻力,或是運用法力,但都沒有辦法把它打開,或者合上,他想可能需要有什麼特殊的法訣之類才能開啟。
可惜之餘,他從錦囊半開的口裏取出那兩隻幻粼獸的後足,幾個不知道什麼用途的紅紅綠綠瓷瓶,一塊上麵繪有墨綠色奇山的令牌,兩套衣袍,以及十來塊法石,鋪在地上看了幾遍。
他看了一會,除了衣物法石和後足,別的幾樣他都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怎麼處理,遂歎了一口氣,又把東西一一放回錦囊,甚至把其它重要物品也一並裝了進去,再把錦囊在內衫妥善藏好。
稍為休息後,他看著那幾隻飛舞的粉色飛蟲,道:“再會了!雖然你們的‘嗡嗡’之聲一直讓我很討厭,但還是多謝你們這些天的陪伴。”說完他展開遁術,一溜煙地向北掠了過去,不到一會,便把飛蟲遠遠地甩開,再不見蹤影。
他沿著一個方向急掠,三天後,已掠出數百裏。這天午時,已在一個法氣較為稀薄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尋常獵戶,付了點銀錢,向他們討了一頓食物,歇息了一晚後,第二天又才上路。
沿著小道,翻山越嶺,二日後,終於到達山腳下的一個部落小鎮。在小鎮上尋人問明路途方向後,又轉而向東南而行。才不出百餘裏,竟然感覺到路上法氣充沛,他不禁歎道:“大自然真是奇妙!在三四百裏之間,法氣的濃鬱程度竟然差別這般大,這是什麼原因?”
小道越走越寬,路上行人也越來越多,他已不方便使用遁術趕路,遂和路人一道行走,一日後,終於到達平慈城。
平慈城也是黑砥山族群的六大主城之一,處於群山環繞,三江合流之地,不論城市繁華,人口數量,都不遜於宣砥城。
聶青緣在平慈城外徘徊了一個時辰,沒有發現什麼有關於他的緝拿通告,遂在雜貨店買了一頂笠帽,深壓眉際,小心翼翼地進入了平慈城。在城內熙攘的幾條大道上,走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地形,這才在城西附近小巷內找了一間小客棧投了店,暫時住了下來。